“哥,你把鱼鹰给打下来。”

苏蓉用两只手抹了抹衣裳,看到哥哥提着三只鸬鹚,一脸不可置信,可口水都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了。

难怪,哥哥这二天,像疯了一样练习渔叉。

只是,用鱼叉打下鸬鹚,在水上“沉溺”十几年的打渔好手都做不到。

这也太神奇了吧。

“可惜了,有盐,要不然,可以保存一些日子。”

苏修知道,盐很金贵。

引火的,有药头、火刀、火石、火筒、烟煤。

但乡里乡下,一般用火镰。

苏蓉一脸兴奋,在院子里建成柴堆。

可不要小看这些柴,郡上有几大米饭班子,武馆、鱼栏、柴市、火窑、药馆、兵铺……

行行有行行的规矩,柴由柴市垄断。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当第一位。

火镰用力敲击火石,加入麻杆芯做的质地蓬松的火绒,明火就引起来了。

火苗“嗖”地一下蹿起,欢快地舔舐着柴枝,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

兄弟俩将鸬鹚仔细地处理干净,用削尖的树枝稳稳地穿起,缓缓架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鸬鹚在火的烘烤下逐渐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那原本色泽暗淡的表皮,一点一点地变得金黄酥脆。

油脂如同晶莹的珍珠,不时地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缕缕带着香味的烟雾。

那诱人的香气,如同无形的丝线,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紧紧地缠绕着兄弟俩的嗅觉。

苏修神情专注,不时地转动着野鸡,确保每一处都能均匀受热。

弟弟则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烤鸬鹚,眼神中满是期待,口中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终于,鸬鹚烤好了,那金黄的色泽如同秋日的阳光般耀眼,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兄弟俩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撕下一块鲜嫩多汁的鸬鹚肉放入口中。

那美妙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如同一场盛大的味觉盛宴。

虽然鸬鹚的油肪会散发着一股怪味,但对于饿的两眼放绿光的人,是很无所谓。

苏修和苏蓉吃着美味的烤鸬鹚,欢声笑语在这片宁静的小院里久久回荡。

短暂的欢乐后,苏修开始长远的考虑开来了。

如果说,让林家忌惮的,只有当朝官员和习武之人了。

不过,他当过奴才,还是贱籍,又找不到人担保,林家还可能干预,科举还是算了。

而习武,听说郡里的武馆,学个一招半式,就得几两银子,往后的花销,更是不计其数。

……

早上一开门。

凝望天空,见那些畜生老实了一些,没有接近池塘,苏修便放心了。

他要出门,手痒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村里的鱼翁,也能变成渔翁。

养鱼,不过守成稳定些。

让弟弟守好家,苏修便往玄江水域边走了。

大约十几分钟。

苏修就已经来到广阔的江面,百十来条舢板,二十几艘乌篷船,随波逐流。

到了夜里,这些船出海驶行,宛如漂浮在江上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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