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四季剧情中段，反派为了得到某个道具制造了一个梅的机器人替身送入组织内。为了不露馅，她被完全复制了梅的思维，于是理所当然地爱上了寇森。反派也曾蛊惑她，“你为什么不忘记责任和荣誉去争取你最想要的那个人呢？”，然而最后，这个机器人明知自己不是真的梅，明知自己可以做出一些更肆无忌惮的选择，却没有顶替真正的梅留在寇森身边，而是为了他牺牲了自己。
真正的寇森与梅这时还没有坦承心迹，更是完全不知道那个替身的牺牲。但我们这些旁观者却已经通过“不是她的她”的角度知道了，她对他到底有多深的感情。
另一个情节在最后一季，这时寇森本人已经去世了，神盾局为了能更好地执行任务，也制造了寇森的机器人替身。他拥有寇森本体的思维和记忆，又觉得自己不是人是机器，而且明白自己能够靠技术得到永生，却注定要目睹战友们逐个老、病、死，这感受非常矛盾。
起初，梅对这个机器人替身非常冷漠。可后来她还是对他露出了从前那种笑容——从“不是他的他”身上感受到只属于“他”的爱，不也是极致的浪漫？
但最后，这样的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机”）却并没有“在一起”——他们没有像女主角黛西那样和男朋友一起去外星，也没有像历尽磨难的“科学组”那样带着女儿幸福地做游戏——梅在以寇森命名的学院里开讲座，而寇森开着会飞的爱车开始了世界旅行。
当然会有“CP粉”对这样的结局表示不满，可我觉得，这个结局可以做开放式理解，也许他俩之后一两年都见不到对方，也可能下一秒又会协力抗敌，也许他们还会在漫威系列的其他作品里客串……但不管怎么说，对做了几十年同事、几个月爱人，在有限的人生中无数次死去活来生并肩作战的这两个人来说，形式上的“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
像我常说的那样，人生来孤独，要学会和自己的孤独做朋友，我们在这世上能得到的一切陪伴其实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它是黑暗中的灯火、苦寒中的温暖，正因稀有才愈显珍贵。适时完结的告别，远胜过越拖越烂、又臭又长的“永不落幕”。更何况，对人与故事之间的关系来说来说，重温就是我们之间的重逢。
《神盾局特工》的主创完结访谈里，一位主演说，“感谢你们对‘悠悠’这个角色的爱以及与我之间的永不消逝的联系”，她非常简洁地点明了“陪伴感”最美好的意义——
能陪伴你一生的，并不会是某个特定的故事或人物，而是那些人、事、物在你心里留下的光明与温暖，是你们之间那份永不消逝的联系。
就像《小王子》的故事里提到的“驯养”，就像《神盾局特工》的粉丝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SHIELD”字样也会浮想联翩，就像我已经把我最喜欢的游戏（对，就是《魔导圣战~风色幻想》）玩了20遍，就像所有我最近在写或暂时没写的虚构小伙伴们，都始终在我心里吵吵闹闹。
（本文定稿时间：2020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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