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拿着一大包药和一箱艾灸条走了。马叔暗暗高兴,今天的营业额应该不会差。看着张三又在发呆,见怪不怪就拿出了病例。“小张,给我讲讲你这个经方。”不把这个弄清楚,马叔心的会一直悬着。他可不想有一天被人打上门。
“没什么,诊断不出黄帝内经,处方不出伤寒。”他觉得马叔不该不知道这个经方啊。“我是问你这药的剂量!”马叔点题,态度坚决。张三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不敢开这样的剂量,附子的量超出了一倍,如果滞留淤积,你还让人活不活了。”
“附子走肾,所以能走骨节,药力想进关节里面就要靠附子,之后白术才能收骨节里的湿气和热毒。”张三进入自己的节奏。就是不理解马叔不该不懂这个啊。“这是经方,我不用你给我讲方理,我是问你剂量为什么这么大?”马叔看着张三有些头疼,居然给自己普及医理,大名鼎鼎的炙甘草附子汤,如果自己还不明白,不如一头撞死在医圣张仲景画像前。
“这是急症,而且我所有药的剂量都等比加的。桂枝那么大的量不会让附子停在固定一处的,你看炙甘草的量也加了,这样药力就会游而缓。热毒湿气能一起排出去。药量不大排的力量不够。”张三有些委屈,马叔有些发怔,如果让他治疗痛风,使用炙甘草附子汤的可能性不大,更会选择其他清热去火的方剂。刚才张三说到了一个排,而不是清。两个字就是两个思路。这让他有很大触动。
仔细思考,不好说谁对谁错。但是今天自己看到的是真实效果,而且这效果好的出奇。不由感叹自己是否该再读几遍伤寒。张三已经有了接受马叔训斥的准备,毕竟自己没有完全按照经方来开药,以自己的水平,有不合适的地方是正常。
看马叔好像在生气,就更不敢把自己煮了乌头膏的事情告诉马叔。刚才自己好像提了一嘴药膏,估计马叔忘记了,可千万不能主动说起这个。张三暗暗叮嘱自己。
“马叔,还有哪不合适的,您告诉我。”张三一句话问的马叔无言以对,无论中医西医,都是以结果论成败的。中医里也有验方一说,怎么验,不仅仅是几个大夫凑在一起辨证,这只是初步的,真正的验不还是要靠实践来论证的嘛。别人做到了你做不到,你就是不如人。这是硬道理。
马叔只能和张三强调了几遍用药的谨慎,之后也就不再啰嗦了。中医很多的时候吃天赋的,他也不想太过禁锢张三的天赋。
张三对此无感,能以自己浅薄的医术救治病患,让他很有成就感。只是遗憾病人太少,自己能实操的机会就更少了。自己对中医的医疗脉络虽然有了一定理解,可还是希望有更多的病患能让自己加深和延展这样的理解。
下班后回家,看到二姐张天晓正在吃手里的西红柿,一副很香甜的样子。看到他进院门,就提醒他,“大棚里的黄瓜再有几天就卖完了,你可别忘了你的答应二姐的事。”张三看着二姐,不到三十岁,脸上却已经有了几分中年女人的模样。皮肤灰暗,在脖颈处还有一些疹子。心下不禁有些黯然,这肯定是最近没日没夜的在大棚里操劳了。
“二姐,你要注意身体呢,大棚里太潮湿,总是在那种环境里待着对身体不好。”他知道二姐素来有自己的主意,不会听他的。“你和姐夫总在这样环境里回头也不好要孩子”。这不是吓唬,那种阴湿环境里,对身体的伤害都是潜移默化的,一点点侵蚀身体,等到发现的时候很可能对身体已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里劳作,毛孔都是打开的,汗液的进出就会带了湿邪进入身体,久了一个风湿是肯定跑不了的,而且对肺部也是极不友好。张天晓明显被张三的话吓到了,西红柿也不吃了,“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啊。”前两天她还和老公段军商量着,老三身体已经痊愈,家里负担也就减轻了,可以考虑要孩子的事情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不被惊吓到才是奇怪。
张三看二姐有怀疑就让二姐跟他进屋。看到母亲在屋里正一脸揪心的看着他,不由得暗恨自己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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