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蔡姑娘你说你骗我了?哪里骗我了?”
闻言,蔡乐姬并未立刻开口,而是望向夜空,眼眶微红。
“怎么了?蔡姑娘要是不方便,不说便可,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无妨,小先生乃卧龙先生高徒,人品俱佳,又是妾身的救命恩人,我怎敢再欺瞒小先生。”
“我。。。”
蔡乐姬闻言,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婉转,好听异常。
“我乃蔡琰,字文姬,左中郎将蔡邕之女。”
“什么?你是蔡文姬?”
赵辛千想万想,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是蔡文姬。
“再不敢欺瞒小先生,妾身蔡文姬是也。”
“不是。你不是被匈奴。。。”赵辛没有接着往下说。
“是!坊间都传说,我蔡琰被匈奴左贤王所掳,去做了他的妻子,还为他诞下了子嗣。”
“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
“小先生可有兴趣听听小女蔡琰的故事?”
蔡文姬微垂眼帘,用衣袖挡住酒杯,满饮一杯后说道。
“愿闻其详。”
赵辛端起酒杯,并未下口。
“小女蔡琰,陈留郡圉县人,生于左中郎将蔡邕之家,早年间,曾短嫁于河东世家卫氏,亡夫卫仲道是也。”
“原本想着,此人还算名声尚可,小女也不是那种跳脱之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要遵从。”
“但不曾想,亡夫身体抱恙,初嫁便。。。。便不能行房事。。”
“这。。。。”赵辛愕然,这在史书上可没有记载!
只是说了卫仲道短命,可没说他不能行房事啊!
“原本想着,既然不是小女之因,那便也罢了,安心照料,但愿亡夫身体能恢复。”
“遂每日天未亮时,我便起身熬药,日夜焚香期盼,每逢佳节,必拜庙求仙,以图仙人降恩,但不曾想,卫郎身体每况愈下。”
“渐渐只能卧床,行走都极为艰难。”
“终于,一年之后。。。卫郞。。。病逝。。”
蔡文姬说着,泪水终于倾泻而下。
“但我,从未想着归家~”
“于是,又将心放在亡夫的父母身上,代其照料。”
“却不曾想,卫府中不知何时流言四起,居然。。。居然说我。。。”
“克夫?”赵辛斜撇了一眼蔡文姬,冷冷的,沉声补充道。
“是~从那以后,公婆待我尖酸刻薄,只因我父还在朝堂之上,虽不至于打骂,但其刻薄言语每日尤甚。”
“卫府家大业大,我想着公婆也不需我照料。”
“再因府中流言四起,忍受不住,便书信给娘家,母亲遂派人接我回去。”
“回到府中之后,府中人倒也待我尚可,并未因我出嫁便看低于我,父母亲也待我一如从前。”
“直至初平三年(192年),家父在司徒王允坐上因言获罪,被贬入狱,后死于狱中。”
“不多时,家母也随之而去。兴平二年(195年),中原先有董卓、李傕等作乱关中。”
“后有属国南匈奴趁机叛乱劫掠,家不成家!国不成国!”
“我携家丁外出避难,不料。。。不料!惨遭匈奴!”
“因出门之时,略作掩藏,抹黑了面容,与陪伴我多年的婢女兰儿,互换了装扮。”
“兰儿为隐藏我踪迹,向那些匈奴假冒我之身份,我才得以逃过一劫。”
“所以天下都盛传我被掳去了匈奴,但我也无法解释。”
“我要是解释,无疑是害了兰儿,那左贤王知道自己掳的是个婢女,必会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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