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医长呼了一口气,扫视了一圈,“准备走了。”

“出来一趟,反而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刀邛笑道。

“这便是人啊,遇见越多的人,心会越乱。”

“想那么多干嘛,我先去找把刀。”说罢,刀邛就走了。

再回来时,又别了一把刀,一把剑,和之前的样式相近。

刀邛说道:“一把剑,不用谢我,一百两,我给你记着,他日有钱了要还的。”

尤文医瞥了刀邛一眼,斜眼说道:“我谢谢你啊。”

这一百两怕是吃了九十九两的回扣。

“走吧,外面收拾好了。”

时间很快,众人的行李本不多,不过还拉了十几车的大箱子,这车上的东西就有讲究了。

收了这么多的东西,除开次品,总得装个十几车吧,不用说这也是障眼法。

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车上都铺上了厚厚的棉被,毕竟马车太颠簸,而尤文医现在的身子,实在受不得。

石头一个人站在远处,默默给他们送了行。

一行人除了尤文医和刀邛之外整整十七个人,朝着城门口走去。

石头眼里也有迷茫和悲伤,师傅走后真的就只能靠自己了,他知道他们的师傅对于他和妹妹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懂妹妹,手中的剑仍然在手上,他还没有给她。

这些天应该是他们所拥有过的最好的生活,这已经是他们的家。

等到车队消失在了巷子里,石头来到了小丫头房间的门口。

石头敲了敲门,小丫头打开了门,扑在哥哥身上大哭。

这一哭,石头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和她都是一样的啊。

正是因为很坚强,所以一旦打开了自己的心,便是这般脆弱,但是今日之后,他们只能变得更加坚强。

他们这样的人不得不坚强。

“妹妹,别哭了,哥哥不是告诉你了吗,以后不能随便哭哭啼啼的,阁主给你起了名字,从此以后你就叫尤念归了,这是阁主给你的剑。”

念归接过了剑,仍然埋着头。

或许她的心里也有一丝怨吧,为什么要走呢?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走呢?

不过这一切都会被时间抹去,最终离去的人会回来,回来的人或许又会离去。

但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东西也消逝了,她或许不再是她,他也可能变了模样。

另一边,一行人走到了城门口,尤文医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同样也是一种妥协,但是谁又在乎呢?有所欲便有所谋。

若是只有自身,这世上万般不过云烟,挥手可散。

正是因为有别人,有一些自己珍视的东西,所以终究有了权衡,攻了心计。

几大外来势力的人来到这里,看着尤文医的眼神都带着些善意。

因为尤文医派人偷偷给他们送了不少的银票,数额绝对让他们动心。

这东阳州一成的财富,总不能让他们白看着。

不然这一路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各大外来势力到城门口的时候,权逢也带着人到了。

他身后的人不少,姜悼、惠恩峰、徐二娘,甚至身后还跟着并未离去的东阳州各大势力,众人都带着压人的气势,仿佛自带着战歌。

这几天,东阳州各大世家并不安分,极力派人打探公子们的下落,想借机营救他们,如今尤文医要走了,他们自然要来“送行”的。

尤文医透过马车的帘子,对着众人笑着说道:“在下就要走了,没带走的东西就留给诸位了,权逢、姜前辈、惠家主、徐老板,你们自由了,至于诸位的公子不必担心,很安全。”

惠恩峰拔出了手里的剑:“尤文医,你害得我惠家几乎失了半壁江山,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不得不说,他也是一个好演员。

尤文医微不可察地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惠家主此言差矣,如今司徒家主受降,司徒山庄就是秋后的蚂蚱,就凭他那个酒囊饭袋的儿子,司徒山庄还不是惠家主的囊中之物吗?说起来惠家主该是要感谢在下的。”

“哼!说得倒是好听,这些日子你威胁我惠家为你做事,我惠家可是损失惨重。”

“惠家主宽心,今日之后,这俐城就是你的天下了,大家合作了这么些日子,为了聊表心意,在下就把你想要的东西还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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