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水流从房间内特质的竹筒里缓缓流过,带来丝丝凉意。
张义正躺在凉椅上,偶尔来一点冰镇的水果,神情惬意。
“公子,时间到了。”穿着一身劲装的美丽女子进来单间提醒道。
“那就走吧。”
张义正起身,顺手拿起旁边茶几上带着金色纹路造型精致的短火枪挂在了腰间。
外面大厅,十几个劲装青年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身上的劲装有些特别,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看上去格外有质感,比衙门里的官吏看上去都威风。
月儿等四个女子穿的白衣,其他十个男子是黑衣。
张义正和手下的打扮类似,就是衣服上面的花纹不同,看上去更加高大上。
“正义公子。”
“正义公子,能不能赏光过来喝一杯?”
“别闹,正义公子明显是有事……”
张义正稍微和酒楼的客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人气势满满走了过去。
外面是醴城最热闹的街道之一,他们要去的地方也不远,就是同一条街道上飘香楼。
飘香楼是玩乐的地方,此时外面却是站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张家正义公子来了……对不住,张公子只能带两个人进去。”
“混账东西!”
张义正的身边,狗三站出来怒喝。
张义正从小培养出来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活不下去被家里卖掉的穷苦人家孩子,甚至是外来的灾民,本身没有名字。
符合条件的女子比较少,他还稍微用心想了几个比较大众化的名字。
男子则是按照生肖加数字的方式来命名。
能被他带在身边的手下,基本上都是容貌上佳,身手不错,脑子也比较突出的佼佼者。
狗三自然也是剑眉星目,外表上比很多富贵家的少爷卖相还好。
张义正本人容貌俊美,是个大帅比,身边手下的配置自然也得跟上。
“我们公子愿意来飘香楼这种破烂地方就已经是给你们面子。”
“醴城谁不知道,公子的盛世酒楼无论是环境,还是服务,档次都比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好一百倍。”
“你们不愿意来公子的地盘谈,公子大人有大量,都纡尊降贵过来了,你们还敢说些胡话,是找死不成?”
锵,身材高大的羊五已经拔出了长刀。
拦着门外的汉子顿时有些慌。
醴城谁不知道张家正义公子手下有一支如同军队般强悍的力量。
狗三、羊五算是张义正养的家奴。
可他们在外面,一般人也要称声狗三爷,羊五爷。
飘香楼门外的汉子明显是有人顾来装个样子,根本不敢和号称砍死过十几个山贼的羊五动手。
狗三面带不屑,伸手就推开了拦在最前面的汉子。
张义正身后那些黑色劲装青年立马冲过去,把拦门的汉子隔开。
张义正微微一笑,淡定的进入。
除了两人留在了门外警戒,其他人都跟着张义正走进了飘香楼。
今天县令赵西庐宴请醴城三大家族年轻一代的代表,包下了飘香楼,现在里面没有别的客人。
其实是三家起了矛盾,飘香楼是陈家的地盘,赵西庐是受邀请过来说和的。
赵西庐作为醴城的父母官,也要给本地三家豪强面子。
往日还算热闹的飘香楼现在极为安静,只有二楼的包间里传出些许丝竹声。
飘香楼二楼的大包间正好临街,里面的人其实知道张义正来了。
没看成热闹,二楼一个年龄稍长的锦衣公子走出来打招呼道:“义正,你怎么又不讲规矩?”
“算了,来了就快上来吧,县令大人都来了,大家可都在等你。”
“谁说的?我可是最讲规矩的人。”张义正回应道。
“只不过公平正义才是规矩,假东西就算了。”
张义正淡然的带人上楼。
他是按约定时间到的,其他两家早了半个时辰过来,赵西庐也提前了一刻钟过来,估计几方有商量什么。
张义正虽然没有早过来,但他的人却是一直都在暗中盯着。
二楼周家带了四个人,陈家更是有上十人,加上门外那些,陈家带的人比他还多。
就不算他们还在马车旁的人手了。
只带两个人,完全是笑话。
倒是县令只带了两个随从。
他是官方,可以超然于外。
不过包间里每方主事人身边倒只有两个人。
张义正也没有救掀桌子,只带了月儿和狗三进去。
他们两个脑子灵活,可以带在身边和其他人交流。
羊五等人和其他两家的人手一般,可以先待在旁边的包间待命。
张义正进去坐下,也没有讽刺陈家想故意让他难堪,只是平静的打招呼。
“赵大人。”
“周兄。”
“陈兄。”
陈伟贤冷哼一声,斜着眼颇为不快。
他看不惯张义正虚伪的样子。
表面装着温和,手下的狗腿子办事却一个比一个狠厉。
“义正,你也太生分了吧,我怎么也是你表哥,你小时候和我可很亲的。”周志林叹息道。
张义正的母亲是周家人,两人确实是表亲,但小时候亲近是无稽之谈。
张义正有了正义公子的名号后,陈家和周家也推出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去和张义正打擂台,主要就是陈伟贤和周志林。
说是年轻一辈,但两人年龄都比张义正要长好几岁。
像张义正这种还没有成亲的年轻人就在家族获取了足够的权力,还成为了醴城响当当的人物,实在是极为罕见。
“谈正事吧,两位。”张义正说道。
包间里香炉升起氤氲,他却是不怎么喜欢。
“哈哈,主要是你和伟贤兄谈,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义正你不会让表哥难堪吧。”周志林笑道。
陈伟贤冷哼道:“张义正,你们张家捞过界了。”
“今天当着赵大人的面,你必须让我满意,你们张家也必须让我们陈家和周家满意。”
“不然的话,会死很多人,你们张家就此在醴城消失也说不定。”
“吓唬我?”张义正轻笑了起来。
“狗三,他们好像要开战,你说我该怎么办?”
狗三立马说道:“公子,狗三只是张家的家奴,大人物的心思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我们的命是公子的,有人要对公子不利,我们只能先宰了他们。”
陈伟贤拍桌怒斥,“放肆!一个狗家奴,什么时候轮到……”
他话还没有说完,羊五已经拔刀带着人冲了过来。
一人持刀,一人拿盾护在张义正身边。
其他手中则是弩弓以及火枪。
其他人并不知道火枪,但也看出来是如同弩弓般的武器。
陈家人反应稍慢,但也立马拿着武器冲了过来和张义正的人对峙。
他们手中武器差一些,有刀剑,也有弓弩。
周家的人,以及赵西庐的随从也紧张了起来。
“张义正,你们张家只要造反吗?竟然用弩弓指向朝廷命官。”陈伟贤大喝着扣帽子。
“赵大人,张家私藏弩弓,形同谋反。我们陈家愿意配合朝廷剿灭大逆不道的张家。”
赵西庐顿时感觉有点闷热,陈家的人手中也有弩弓,这些地方豪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赵西庐能够成为一地父母官,自然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他摸了摸下颌的胡须,稳住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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