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鱼轻哼一声,不屑道:

“他强的原因,就是强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上,一旦脱离河水,随便一个炼体的神技者都能轻松将其杀死,即便咱们不去,他也决然不会参加武林大会,不管是他的老冤家还是云庭府,早就等着他走出金沙河呢。”

听完这些,赵萍心中却是愈加重视起来,道:

“小心为上,到时尽量避免发生冲突,我与术士的交手经验不足,万一动起手来,只怕无暇分心护你二人周全。”

这一路上,杨小鱼侃侃而谈,似乎对于一些成名已久的神技者,她都了如指掌,甚至连对方脾性如何都一清二楚。

在听完杨小鱼将贝沙派老大的神技事无巨细讲了一遍后,赵萍心中这才有了底气,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没有杨小鱼这个‘百事通’在身边,赵萍宁愿选择别的目标,也不会选择一个不知根底的术士作为对手。

淡金色的沙滩之上,不少渔民抬着鱼篓乘船而归,亦有更多的人驾船而去,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金沙河附近的百姓,世代以捕鱼为生。

然而就在十年前,一个岌岌无名学了几年拳脚的青年回到金沙河,本想着子承父业安安稳稳做个渔夫度过一生,不料天不遂人愿,当地豪强作恶多端将其逼得妻离子散。

遍体鳞伤的青年悲痛欲绝,不堪屈辱便打算投河自尽,当初临近腊月的河水十分冰寒,哪怕站在河边被寒风吹一会儿,都有染上风寒的危险,青年心如死灰沉河其中,然而直至落到河底,他的意识都十分清醒,在河中如履平地,甚至比在陆地上还要灵活数倍。

除此之外,韩渠惊异发现,自己竟在不觉间掌握了控制河水的本事,随着他的心念一动,河水之下,他的身边竟形成了一块真空地带,他听过神技者的传闻,此般变化,表明自己成为了传说中的神技者。

心中原本因为无能为力而熄灭的怒火被重新燃起。

他起初潜藏于河下,将恶霸家中渔船尽皆掀翻,将凡与恶霸相关之人尽皆溺死河中,这件事后来被报给了云庭府来处理,但其仗着在河中的强大优势,让云庭府派来的神技者束手无策。

手中的力量会无限扩大人内心的欲望,仇恨亦是如此,韩渠在金沙河的威名远播,引来不少人纷纷投靠,原本害韩渠家破人亡的豪强,自知大势已去,便带领家人迁移而出。

数年之后,韩渠组建的贝沙派在金沙河附近已经根深蒂固,他凭借数年来积攒下的关系人脉,重金寻来数位神技者高手,在将当初逃离金沙河的恶霸找到后,又将其全家杀的鸡犬不留,自此,在韩渠看来才算两清。

踩在松软的沙地之上,赵萍眉头不禁皱起,不远处便是贝沙派设立的站点,凡有渔获者,需上缴两成给贝沙派,以充当捕鱼费用。

如今的金沙河,已被韩渠视为自己私物,凭借他的本领,捕鱼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即便不依靠渔民上缴,他也能养活整个贝沙派,之所以让这些渔民付出渔获,是在时刻提醒着金沙河附近渔民,金沙河的主人是他韩渠。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韩渠未免有些心狠手辣了。”

赵萍并不反对韩渠复仇,但其灭人满门的行为确实有些凶残了。

李廷森恭敬站在一旁,并未答话,他自小在李府长大,虽未受过韩渠那般困苦境遇,但他扪心自问,若是换位置身于那般境地,韩渠情有可原。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小道士,你功力深厚,讲的道理不论对错都会有人听取,所以你要真觉得气愤,便是把这韩渠打死,我也双手双脚赞同。”

杨小鱼声音有些老气横秋,看似走心的话语,也夹着一丝试探意味。

赵萍顿时满头黑线,自己不过是由心而发感叹一番,从这姑娘口中说出,就跟自己要仗势欺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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