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皮屋內,收音機傳來單調的聲音:
「……兩週前,在西斯南部發生的隕石墜落事件,造成超過四千名居民死亡。西斯家主多蒙·西斯對受難者家屬表示哀悼,並下令部署防空措施,加強對外來物的監管,確保類似事件不再發生。宵禁仍在持續,並將在短期內結束。接下來是下一則新聞……」
屋內,彌陀和紅書正進行著一場對話。
「那就是儀式嗎?那個異維度……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那種力量。」
【前者沒錯,那就是儀式——異界通行。至於後者,可能是因為那女人靈魂的特殊性,但我也說不清,我只知道你知道的事。】
「你也不知道什麼是升格者和契約者,對吧?」
【靈感感應到那女人的靈魂上有儀式符號,推測她不是升格者就是契約者,其他就不清楚了。】
彌陀皺了皺眉。
「到底什麼是儀式?為什麼我能讀懂那些符號?」
【我只能告訴你,這和你的靈魂特殊性有關,和那女人一樣,但具體特殊在哪,我答不了你。】
【儀式,是一種通過交付代價來獲取力量的方式。】
「就這樣?」彌陀不滿地問。
【沒錯。只要你知道儀式的符號並且能付出代價,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能得到力量,這是世界的底層邏輯。】
彌陀想起了紅書裡那張夾著的紙條,還有那女人提出的問題,以及紙條上的日期。
【是的,那張紙條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引發隕石墜落的人。】
「你又在讀我的心了嗎!」彌陀不耐煩地瞪著紅書,他很討厭這種感覺,像是被監視著。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這不是偷窺。】
彌陀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那隕石……也是儀式嗎?」
【很有可能是,但具體情況要到現場用靈感感應才能確定。】
「好吧……」彌陀嘆了口氣。
想到連小孩都能利用儀式召喚隕石,他感到這種力量實在荒謬。
「儀式的力量,太不合理了……像作弊一樣。」彌陀喃喃自語,「就算放在奇幻小說裡也說不過去。」
【但這就是現實,而這本書裡,刻畫了三個儀式。】
是的,野蠻生長之儀,永眠之儀和迴廊之儀。光聽名字完全無法猜測其效果。
「而且沒有提到代價。」
【沒錯。不知道代價,就算知道符號也無法執行儀式。】
【可惜的是,代價只能在親身感受過儀式後才能知曉。】
彌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因為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是吧?這話我都聽厭了。」
紅書沉默了,沒有回應。
。。。
中午,彌陀買了幾個包子,打算回去食飽和紅書繼續辯論辯論。
當他經過莉莉安的公寓時,忍不住喊了一聲:「莉莉安,在嗎?我買了包子,分你一個。」
沒有回應。
這很不尋常。彌陀從未見過莉莉安不在家。難不成她終於出門了?
就在此時,懷中的紅書突然發熱。
【等一下,有點不對勁。附近有未完成的儀式流動。】
彌陀心頭一震,難道是……
「在哪裡?」他急促問道。
【就是你正在想的地方。】
彌陀的心跳加快,急忙衝向莉莉安的公寓。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梯,來到二樓三座的門前。
他試著扭動門把——沒鎖。
他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垃圾,和牆上詭異的符號。
最可怕的是,小女孩莉莉安倒在地板上,身上佈滿了被打的痕跡,腳上還被一條鐵鏈鎖住。
「莉莉安!」彌陀急忙奔向她。
莉莉安迷迷糊糊地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弱地喚道:「彌……陀……」
「莉莉安!你還好嗎?」彌陀聲音中充滿焦急。
「彌陀……你快走……加莉要回來了……」
加莉,是莉莉安的母親。
就在這時,紅書再次發熱。
【你已接觸到血脈相融之儀,代價:血親之死。】
彌陀呆住了,看著紅書上的字。
他這下終於明白了——儀式,是多麼邪惡,多麼令人瘋狂的力量。
腦中響起了那張紙條的話——〖毀了它〗。
「騙人的吧……」
彌陀扶起莉莉安,想要解開她腳上的鐵鏈。
然而,鐵鏈緊鎖,根本無法動彈。
此刻,彌陀才明白,為何莉莉安總是待在窗口,從不和他出去。
「彌陀……快走吧……」莉莉安的聲音微弱。
「不行!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在這裡!」彌陀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衝動。
【另一個我,先離開吧。對方可能是升格者,如果她回來了就麻煩了!】
「不行!我必須拯救!我必須拯救!」彌陀的聲音充滿了癲狂,他雙手緊握著莉莉安的肩膀。
「莉莉安,你知不知道鑰匙在哪裡?」
莉莉安看著彌陀的模樣,心中一陣不忍。
「彌陀,你快走吧!鑰匙在加莉身上,別再想了!」
「拜託……彌陀,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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