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灯光如昼,可这一瞬间,魏生日却看不清楚眼前的屏幕。

她从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到漫不经心的嘟嘴翻阅,最终难以呼吸得抓着手机身体发抖………

车内空气像是被稀释了般,魏生日每翻一页,何与翔就感觉被抽走一根神经。

“我不、不明白。”

半晌,魏生日扬起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何与翔低声呢喃:“为什么和我结婚的代价,会是你爸要让你去见别人?”

“还是他不认同我,想让你不要和我结婚………”

何与翔垂着头,抓着车门扶手屏住呼吸。

她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

她的迷茫,在他心里全部化作锋利的刀刃。

一字一句,都在将他的痛苦放大无数。

强忍着流泪和呼喊的冲动,何与翔倒抽一口气,艰难地说:“陆曼是陆家独女,陆老爷子的亲孙女。”

是她?

魏生日放在膝盖的手瞬间抓紧。

在德国,魏生日见过陆曼。

那是个身高一米七五,明艳动人的大美女。

听说年少天才,魏生日考研究生的时候,陆曼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生物博士。

据说陆曼大约七八岁时,由于家庭原因,曾在何家住过一段时间,说她和何与翔是青梅竹马未尝不可。

面对魏生日的沉默,他咬着牙艰难开口:“陆家在京圈风生水起,这些年话语权很重。何仲一直想在政界更上一层楼,但碍于地理位置鞭长莫及,所以………”

“陆老爷子,就给他指了条明路。”

明路。

魏生日淡淡颤了下眼睛。

“什么,明路?”

魏生日的声音很轻,圆润的狐狸眼一眨不眨,她歪头看着他,眼眶通红着明知故问。

何与翔的嗓子宛如被堵住,他抓着扶手嗓子跟被堵住了一样,半晌才说:“陆曼的意思,是想先和我见一面。”

魏生日望着他的侧脸,不知怎的,笑了。

她手抓着膝盖压制自己的发抖,可胸口却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倘若真像何与翔说的,只是见一面,陆家又何必下这么大的本?

届时,何仲再把婚礼的款项一拖,结不成婚魏生日必定知情,恐怕,何仲要的就是她和何与翔大吵大闹,不欢而散。

“你的意思呢?”

身旁半天没等来回复,魏生日眼里含着泪光,脖子僵硬地看向何与翔低垂的脑袋。

她压制着哽咽,咬牙切齿地开口:“他用我们婚礼做要挟,你要屈服?”

饶是魏生日克制着,语气还是难掩愤怒。

她的婚礼,即便是自己出钱也会办。

办大办小,嫁的只要是何与翔,对她来说并无分别。

她是期盼着一个盛大浪漫的婚礼,就好似每个女孩在幼年都希望能遇到王子一样。

但何与翔如果敢说要去见,那就准备好新娘换人!

魏生日愤愤想着,将腿上的手抓成拳头。

何与翔的胸口仿佛被勒住,他拿过手机,调出两小时前和外公的通话记录。

“实体行业不行,江家虽然房地产巨头,但受到的冲击不容小觑。虽然面子上看还能过得去,但实际里面早已亏空………”

江老爷子打电话和他说,如果能够拿到陆家在政界的支持,江家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才是何与翔真正为难的点。

何与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目光几乎恳求的看着魏生日说:“小时候送我上学,教我写字的,都是外公。”

“………我知道。”

她的声音,平静到毫无生机。

正是因为知道,魏生日才会手脚发冷。仿若被宣判死刑的犯人,再无翻身余地。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不平,努力找回理智:“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何仲要求你去见那个什么曼,其实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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