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来回闹腾,江衍舟听得头都大了。

他小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这不应该是他女儿尸体呀。”

“这事儿闹的,似乎没那般简单了。”

殷瑶严肃的看着这一切,眯眼回应道,“如若尸体真真切切是假的,那他这般故意说此人是自己女儿,只能说是欲盖弥彰,心底有鬼。”

“嘶……不会是他杀了自己女儿吧,那……那太耸人听闻了。”江衍舟倒吸一口凉气,看赵老汉的目光都不对了。

“那倒不至于,当前也只是推测之一。也说不定,是他思女心切,心神有些混乱。”殷瑶摇头道。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可不能如此武断下结论。

然而即便如此,曾屠夫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反驳这一切,毕竟如今发出状告的,是赵氏亲生父亲。他非说尸体就是自己女儿,众人也没办法反驳。

无奈之下,哪怕曾屠夫高呼冤枉,鲁本忠也只能下令,先将曾屠夫暂时收监,待详查后再行宣判。免得赵老汉,还在这里哭闹,也着实有些难看。

好不容易将赵老汉劝说走,众人适才能安静下来继续探讨案情。

结果是肯定的,很难进一步突破。

招贴走失的人与尸体并不一致,等于案子回到起点,还是得想办法确定尸体身份。

命运在此刻,似乎跟殷瑶开了个玩笑。她绝对不会想到,当前自己这边的案子,与范叔同那边,均因为缺乏关键人物而陷入停滞。

一连三日下来,随着其他周边各县消息陆续传回。让案子显得愈加扑朔,因为根本没有其他人失踪,仿佛水井中的女尸,是凭空出现一般。

……

这一日夜,殷瑶坐在屋中,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想要汇总当前掌握的所有信息,从而继续分析。

铛铛——

正当她眉头紧锁没有思绪时,窗外街边传来几道打更人的锣声。

听着打更人的叫喊,殷瑶微微猛地回过神,正欲起身将窗子关上,她双耳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熟悉的乐声。

“是它!”

殷瑶眼前一亮,赶忙关上窗户,飞速从被褥下掏出海螺。

果然。

海螺边的手柄莫名自己转动起来,音乐声也随之响起。

……

秋叶无风平起浪,碗蝶翩翩振翅飞。

另一边的范叔同也是刚刚回到县衙官舍,随之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

最近一连五日下来,他都在没日没夜的在昌隆县内挨家挨户探查,几乎走遍每一户人家,可依旧没有找到关键人物吴念川。

“我不会那么倒霉,上任第一个案件便无法破获吧。”

躺在床上的范叔同满脸愁容,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镇冤司有规定,复查的案件最迟不得超过两月。如若超过,原则上须遵从当地县衙原判。同时,对于负责复查的监察使们,都有一定处罚。

一想到这案子自己虽不是主管,但也可能因此需要担责,被罚些俸禄之类,范叔同更是欲哭无泪。

自己入职首月的俸禄都还没领过,钱大概率就要么了,这找谁说理去。

“老天爷,快让我找到那家伙吧。我家里,可还有一小妹需要养。”

范叔同心中暗暗祈祷。

铛铛——

打更人的锣声响起,不过他似乎并未听见。直到紧随其后的滴答声响起,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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