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看着在她办公室门外鬼鬼祟祟的秦瓷雅。
她已经在行和晃悠了许多天了。
起初温棠并没有发现,直到某天早晨她来上班的时候注意到了在人群中偷偷摸摸看她的秦瓷雅。
见温棠看到她,秦瓷雅还赶紧装模作样的移开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一开始温棠并不想理她,直到她偶然间听到员工讨论有个人傻钱多的女人连续来了行和好多天。
温棠这才知道这人在这徘徊了许久。
她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唇。
不过秦瓷雅今天才敢到她办公室来。
温棠皱起眉。
啧。
秦瓷雅看到温棠脸色不好,悻悻地把头放到墙壁上,刚做了美甲的指甲在墙上扣着。
温棠走了过去,盯了她几秒。
秦瓷雅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些,墙上被抠出来几道印子。
温棠挑了挑眉,转身往办公室内走去,只留下一句:“别把我墙扣坏了。”
过了许久,秦瓷雅才探出了头,往办公室内望去。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温棠正俯首处理文件。
秦瓷雅挪了几步,悄悄地踩进办公室。
温棠并不理她。
秦瓷雅尴尬地站了许久,才找到一个话题。
“那个,纪爷爷快要过生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温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秦瓷雅,又移回视线看向电脑。
“你不会还没准备吧!”
秦瓷雅惊讶地看着温棠,声音尖利,平时嚣张跋扈的气势回来了一些。
温棠丢下了笔,往后一靠,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秦瓷雅。
“我……我是说……你这样不太好。”秦瓷雅放低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解释。
“用不着你这么操心。”
“我……我才不操心呢。”秦瓷雅僵着脖子反驳,“我只是觉得纪爷爷也不喜欢你,你要是不用心的话,他肯定会更不喜欢你的。”
“我用心,他就会喜欢我了吗?”温棠拿起桌上的笔,在指尖转了转。
“那当然不可能。”秦瓷雅尴尬地回答。
温棠挑了挑眉。
“既然不会,我又何必去讨好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秦瓷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敲门声响起。
“进。”温棠移开放在秦瓷雅身上的视线,说了一声。
进来的是行和的前台小姐,前台双手拖着一个盒子,递给温棠。
“小温总,有你的快递。”
温棠正要起身去接,秦瓷雅自然而然地接过,对前台摆了摆手。
“好了,你走吧。”
温棠起身的动作顿住,几秒后,又顺势坐回了位置。
前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秦瓷雅拿着盒子,放到温棠桌子上,“你买的什么?”
温棠接过,瞥了秦瓷雅一眼,“管得挺多。”
温棠拿起包裹,鼻子皱了一下。
刚刚隔得远,温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拿到了眼前,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细微的熟悉味道。
温棠的挑了挑眉,掂量了一下包裹,并不算沉。
她看了看快递单,上面只有一个收件地址,没有送件地址。
温棠嘴角勾起了一丝笑。
啧。
秦瓷雅有些奇怪地看着温棠的动作,“你怎么不拆?”
温棠笑着看向秦瓷雅,对她说:“你这么急,自己来看看?”
说着温棠就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了秦瓷雅。
秦瓷雅疑惑地接过,“真的要我开?”
温棠点了点头。
秦瓷雅哼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下吧。”
温棠抿嘴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秦瓷雅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划开密封胶布,刚想把纸盒子打开。
一只手就盖在了盒子上,从她手中接过盒子。
秦瓷雅奇怪地看向温棠,“怎么了?”
温棠却并不接话,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小刀,“你这刀……恐怕防不住人啊。”
秦瓷雅被温棠戳破了小心思,尴尬地把手中的刀藏在背后。
温棠笑了一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掀开纸盒盖子,看着里面的东西。
她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丝笑。
秦瓷雅凑了过去,探头去看盒子里面。
只是里面的东西却让她大惊失色,尖叫出声。
“啊!!!”
秦瓷雅尖叫着往后躲去,惊恐地看着盒子。
那里面赫然是一颗鲜红的心脏。
心脏应该是冷冻过的,经过几个小时的运输,已经化了一半,血水渗了出来。
温棠几步上前,捂住秦瓷雅的嘴,冷冷开口。
“别叫。”
秦瓷雅的嘴被捂住,发不了声,她恐惧地看向温棠,手指着放在桌上的盒子。
温棠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捂着她的嘴。
过了几秒,确定秦瓷雅不再尖叫。
温棠这才放开了手。
“这……这是什么?”秦瓷雅的声音里尽是颤抖。
“你看不出来吗?”温棠瞥了她一眼,问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秦瓷雅情绪崩溃。
温棠并不理她,她走回盒子前,茶色的眼眸注视着盒子里的心脏。
许久。
她拿起了里面的卡片。
“Dedicated to Hela”
献给海拉
秦瓷雅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缓下了情绪,犹豫地走了过去,看着温棠手上的卡片。
“hela是谁?”
“北欧神话里的死亡女神。”温棠冷淡着声音,回答秦瓷雅的问题。
一个掌管衰老和疾病的女神,传说中她的脸一半如神一般温和美丽,而另一半是恶鬼般腐烂狰狞,她是生命的终章,是死亡的化身。
“是谁寄给你的……是那个凶手?”秦瓷雅胆战心惊,抓紧了温棠的衣角。
温棠垂下眼眸,看着在她衣角上捏得发白的手指,淡淡地回答一声。
“嗯。”
秦瓷雅瞳孔放大一瞬,“他怎么会找到我们!”
“准确来说,是找到了我。”温棠挑了挑眉,纠正她。
“那有什么区别!”秦瓷雅尖声喊道。
“当然有区别,你离我远一点,说不定还有机会躲过去。”温棠指着秦瓷雅抓着她衣服的手,说了一句。
“你在胡说什么!他都找到你了,那天我和你在一起,他能放过我吗?”秦瓷雅激动地叫嚷。
温棠轻笑一下,“倒还算清醒。”
“我又不是傻子。”秦瓷雅冷哼一声。
温棠眉头轻挑,并不评论这句话。
“他给你寄这个,是什么意思?”秦瓷雅胆战心惊地盯着那张纸条,只觉得毛骨悚然。
“谁知道呢?”
温棠随手将纸条放进抽屉里,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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