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鬼没有打算进攻,兽人也不打算主动进攻,双方就这样进行着令人窒息的对峙。

这厚重的浓雾就像择人而噬的魔鬼,蔑视着,嘲笑着兽人们的勇气与坚持,又像坚实的铁墙,分割了他们前往希望的道路。

兽人战士们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暗红色的半凝固的血痂出现在其上,身体的伤痛可通过外力来恢复,但精神的高压却很难缓解。

奥坎萨与几名队长一直在最前面来回走动,他们必须尽可能的把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战士也不可能深度休息。

如果他们陷入深度睡眠,那么兽人那巨大的呼噜声肯定会被雾鬼们发觉,到时候,连这点宝贵的时间都没有了。

几分钟浅度休息,虽然杯水车薪,也总好过没有。

奥坎萨一直沉默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某一个方向,某一个点看,那里隐隐有一个正在闪烁的光点,仿佛在那重重迷雾之中,有什么存在同样与他对视。

在浓雾形成的铁幕后,一个巨大无形的存在也正狞笑的盯着奥坎萨,而雾鬼们独特的皮毛,让它们可以与迷雾融为一体。

唯有那位于前额的独特眼睛,在睁开后,才会在浓雾中有一个较为清楚的点,而现在,这团相比较其他雾团更高大的雾团,正不断颤抖着。

它是这群雾鬼的首领,它正用自己独特的视角看着奥坎萨这个十分明显的头领,而它的智慧已经与常人无异,雾鬼们多数不合原有习性的行为,还有围困兽人的战术同样是其指挥发动。

它们刚刚来到这片‘风水宝地’,没有什么强大的同类族群,比自己更强大的生物们又莫名其妙的活动范围很小,这简直就是对它们的恩赐。

还有如此强悍却又无法适应浓雾的生物可供狩猎,它不知道有多高兴,低级的同族死多少它都不在乎,这么奇怪的猎物它在原来的栖息地根本没见过。

在原来的地方,它们就是底层中的底层,若非有迷雾作为保护,它们早被吃绝了,现在它就要把以往积压的怨愤全部施加在这些高大棕皮身上。

任何正常的生物都要休息,而这些高大的生物已经战斗了一天了,又被它们连番消耗,现在正是最为疲劳的时刻,只要这些生物开始露出完全的疲态,它就会发动进攻。

然后在达到一定限度后,就停止进攻去细细品尝他们的恐惧,看着他们不断流血又无法逃离的样子,慢慢折磨死他们。

兽人这边,由于奥坎萨一直盯着雾鬼首领第三只眼发出的光,所以遮挡战士们交替的工作自然落到贡法尔的身上,他同样面色肃穆,在战士们的前面缓慢踱步。

工匠们紧握着手里的简易燃烧弹,没有法力的萨满学徒们攥紧战锤或战斧,重伤的战士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同族将自己拦在身后。

雾气抖动不停,仅有的枯树桩长出了鬼脸,与迷雾一起扭曲成了一副群魔乱舞的绘卷,吮吸着所有兽人濒至极限的精神。

就在这可怕的沉默中,一声饱涵愤怒的尖啸刺破了迷雾,穿透图腾那微弱的立场,直刺所以兽人的心灵。

所有人在这身尖啸中龇牙咧嘴,只能用双手徒劳的捂住耳朵,连阵地最中间的崔坎多差点被打断施法,好在他竭力维持住了,不然所有人都得提前死。

奥坎萨明白这是那个雾鬼们的头领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然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除了惨叫外的声音,显然它现在愤怒的打算立刻杀了他们。

所以他立刻用一声战吼,把众人被尖啸影响的心灵给直接拉了回来。

奥坎萨的猜想是对的,雾鬼首领发现了兽人们的小动作,它无法分清兽人的长相,在它看来都一样,但兽人们换位时晃动的身影被它发现了。

起初,它的视线一直在那个看起来就最强的兽人身上,连不断走动的贡法尔都忽略了,它更好奇这个和它对手的强者。

然后它的视线终于被那个不断走动的身影给吸引,它开始奇怪为什么他要一直这样走来走去,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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