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蒙住头的昏暗房间里，谁都没办法看清当时陆峰的状态，把他当成同伙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在天道眼里，陆峰和李娜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
李娜动用天道赐予的力量杀死陆峰，那就跟滥杀无辜没有区别。
“那让陆峰去干，这总可以吧？”
杜天涯还是觉得那两个畜生不该有这一线生机。
老爷子训斥道：“你小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陆峰的死跟这两人也没关系，陆峰去干这件事也是一样造杀孽的。”
“天道只是手段之一，它也有它的缺陷，而人道更多的时候充当一个天道的补充作用。”
“现在这个情况最好就是通过人道解决。”
“一来能够替他们报仇，减轻惩罚，二来还能平民愤，树立权威。”
杜天涯挠了挠头，疑惑的看着老爷子问道：“那爷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明说呢？”
老爷子低头叹了口气，表示无可奈何：“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有些话不能直着说，说了也不一定有用，我已经暗示过了，能不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而且他们怨气未消，散去的阴气也还会再次聚集。”
“这些力量会蒙蔽他们的心智，也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他们的决定，只有复仇成功，天道才会收回力量。”
“别看他们那时候愿意对我们说出实情，如果不是被我们镇压打散了他们大部分气，手握那种力量的他们根本听不进我们任何一句话！”
老爷子的这番话，杜天涯还是深有感触。
他当初借了力的时候也有些飘飘然，有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但是却被陆峰泼了一盆冷水。
不论是人是鬼，大多数存在手中短暂掌握了超出以往的力量之后，似乎总会陷入这样一个陷阱。
像杜天涯前世参军时的兵权，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能够正确使用这股力量的人，都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乱用这股力量的人，下场那可不是一般的惨。
老爷子打量了他几眼，话锋一转便问起了杜天涯的身体情况。
“你小子恢复好了吗，这么有闲情担心别人的事情？”
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没有了那股疲惫劲，杜天涯悻悻地说道：“差不多吧，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天温君被抓来指认现场的时候，杜天涯的口鼻突然冒血，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把现场除了老爷子以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家还以为杜天涯受了很严重的伤。
后续反正也没他们什么事了，老爷子对高年随便解释了几句，就带着杜天涯离开现场找了个旅馆休息了。
老爷子坐下来，笑呵呵地对杜天涯说道：“这下尝到后遗症的滋味了吧？”
杜天涯点了点头，当时借气揍陆峰的时候，那感觉确实爽得很。
但是这个后遗症的体验感就不好说了，没办法形容，但是估计所有人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至于老爷子为什么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老爷子施展的替身通灵术和神雷咒威力并不算大，后遗症来得没有那么快，也没有那么强烈。
再说了，老爷子混了这么多年，也掌握了一些延迟并减轻后遗症的方法。
所以他把杜天涯弄回来之后，也才休息了一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其中的道理也很通俗易懂，来的快去的快。
后遗症强的，一般都不持久。
比如折寿，除非年纪很大或者已经遭遇过这种情况，否则基本上感觉不到，甚至会让人怀疑折寿这个事情到底存不存在。
老爷子对杜天涯催促道：“好了就行，去收拾一下，咱们活办完了该回家了。”
“几天没做生意了，也不知道铺里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爷俩来的时候，也就就只带了办事的家伙和两套衣裳，收拾起来也快，没一会他俩就带着家伙走出了旅馆。
杜天涯在路上左顾右盼的等着大巴车，朝着老爷子问道：“爷，咱们不让高叔把我们送回去吗？”
老爷子蹲在路边的树荫下，开口教育道：“人家现在要忙的事情多了，我们不是有钱吗？自己回去，少给人家添麻烦。”
好巧不巧，老爷子刚把话说完，一辆眼熟的小汽车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一脚刹车就在他们身旁停住了。
紧接着高年打开车门下车，对着老爷子问道：“老爷子，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怎么不叫我们送你？”
老爷子摆了摆手，拒绝了高年的好意。
“咱们是合作关系，我老头子只想把事情办完就走，不想给你们额外添麻烦。”
“你们的时间多拿来给老百姓办实事就行。”
“你现在突然来找我，应该不是专程送别的吧？”
被老爷子点破，高年面色突然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温君和狗子死在了牢里。”
听到这话，杜天涯脸色有些复杂，但老爷子却是感慨了一句：“孽债啊......”
看老爷子不打算多说什么，高年接着开口道：“还有一件事，现在结案出现了一点困难。”
“杀害李娜的凶手我们抓到了，但陆峰的死我们暂时没办法向民众交代。”
“现在是想来请教一下老爷子，此事该如何处理。”
老爷子沉思了很久，直到能搭他们回家的大巴车停在三人面前，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梁山伯与祝英台。”
随后老爷子就带着杜天涯登上了大巴车，留下了原地若有所思的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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