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梅此刻的惺惺作态,孟丞相更是气急反笑了,笑生嘲讽,笑起杀意。

这个人,连提到这个人是母亲这种关系都让他觉得恶心至极!更何况是记录,真是恨不得让这家子人消失!

看到孟丞相气得不轻,今日特意请假在家的孟淮清上前安抚,孟淮妴则是没头没脑地说道:“敲晕。”

有一黑色身影应声而出,在杨梅疑惑的瞬间抡起腕粗大棍敲向其脑后。

待老太被迫“安静”后,孟淮妴才转身对众夫人道:“都下去卸妆梳洗吧。”

众人应是齐齐退下。

这世上并无易容之术,便是真的贴了一张脸皮上去也是僵硬突兀,瞬间便能看出。

这些“夫人”只是府上可信的大丫鬟穿上华贵的衣饰,再以妆容焕发。

虽然无法易容,但化妆术的厉害,孟淮妴是见识过的,对不熟悉的人稍稍迷惑一下,还是不成问题;最奇的是,沈醉竟也有这方面的才学,帮助孟淮妴培养了几个这方面的人,今日便派上用场了。

带一个男人进相府,并非易事,那个被带下去的男人是个大超高手带进来的,若非有沈醉在,还真有可能无法发现——虽孟倚故聘请的有一个大超高手,但若有心隐藏,同等武功和轻功的情况下,不是一定能发现的。

自发现男人之后,孟淮妴便怀疑老太的计划可能与府内女眷有关,吴颜是最有可能被下手之人,但不管最终是谁入局,那些妆都需要备好。

今日老太的局被阻止了,无人宣扬,便无人曲解议论;无人曲解议论,便闹不大;闹不大,孟倚故便不会因此等小事受到弹劾。坊间流言,又有孟倚故和孟淮妴派人传播其它角度,并不会造成某方偏向,那些人准备的假证,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现下堂中除了趴在地上的老太,便只有孟倚故、吴颜、孟淮清、孟淮妴和戴着面具的晏罹五人,孟倚故敛下怒色,沉默地接过晏罹手中的族谱,郑重地放好后,又对着两个牌位跪下叩拜。

他们虽心知今日有事发生,却未曾料想发生地点是在祠堂,但为了找到幕后之人,必须顺着老太的计划。

其实幕后之人无需派人来监视此局动向,但许是太急着知道了,竟让那大超高手在相府中暗中看着,这便给了孟倚故和孟淮妴调查的机会。

只是孟倚故手下只有一个大超高手暗卫,可以在府中制造有人守护之势,逼得那个大超高手在一个看不清祠堂情况的位置监视,却无法做到完全不被察觉地反追踪。

于是,当那群“夫人”被来到祠堂,那个大超高手看到计划成功离开相府时,为了万全,孟淮妴是请了沈醉亲自去追踪的。

幕后之人是谁并不重要,孟丞相周身虎狼环伺,这等小计无需深究。之所以让沈醉跟踪,是因为李河失踪了。

自那日李河被请走之后,孟倚故和孟淮妴的人都查无所踪。

孟淮清看着地上的老太,提议道:“不若在外省买个宅院,把她送去养老。”

孟倚故缓缓起身,转身过来,落在老太身上的眼睛凶光毕现,声音却是平静:“留不得了。”

吴颜提醒道:“倚故,李河还未寻到,这杨氏又有人撑腰,外间流言还未平息,暂时不可动手。”

孟倚故自然清楚,道:“如此无关痛痒的伎俩,是试一试我这个丞相如今在圣上面前的分量罢了,这件事纵然是闹开了,拿捏着李河,也只是小有影响。”

“不,爹,这等恶心之人,我往后不想再听到她和那儿子的名字与我家联系在一起。”孟淮妴突然出声,面色平淡,声调却是极冷。

孟淮清奇道:“妹妹,你有什么办法?”

孟淮妴眉头微蹙,道:“叫我名字。”然后看向孟倚故,“爹,解决他们的办法有很多,但既不能让杨梅落下好名声,也不能让她落下比李江更差的名声。”

孟淮妴看向她,等待下文。

“若是她的名声好了,无论她是死是活,您都必须得待她更好了;若是她的名声更差了,您终究会受到牵连。我以为,她是断不能活着的,但您毕竟是她亲生的,我已有计策,只等师父把李河带回,交给我处理吧。”

吴颜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孟倚故也摇头,道:“淮妴,你才十岁,这是为父的事情,不该再让你操心了。”

孟淮妴一脸认真,道:“父亲十二岁失父母,独自面对身边的豺狼,此后又独自生活,十八岁便中了状元——二十岁以内中状元,大尧五亿多人口,自立国后几十年间也不过只出了五位。女儿下月便是十一岁了,虽不能如父亲一般在十八岁时中状元,但我这个年纪,帮父亲处理这件小事,还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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