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妴知道他是在讽刺,也没因为他病而惯着,继续道:“也不是我想当你妹妹。”
“……”孟淮清顿住,须臾,闭眼悲痛起来,“哎哟!我在这个家可真是感觉不到一丁点温暖,死了算了!”
孟淮妴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没有感受到恶意,便已是极其幸运了。”
“……”
孟淮清努力地抬起手,指向帐篷外:“走,马上走。”
“放心,我也没想久待。”孟淮妴双手抱胸,“交代吧,你的愚蠢事迹。”
孟淮清神色一僵,几息后,才眨着眼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虽然哥哥我在你眼里是智慧的象征,但哥哥只是个凡人,难免有大意的时候,你可别与爹娘讲。”
孟淮妴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点头道:“放心,我没那个闲功夫。”又看向明行,“明行,你好好听着,回府后禀报老爷夫人。”
“……”
得知了孟淮清视角的经过之后,孟淮妴点点头,道:“蒋霜比你晚回来一刻钟,即便如此,她再晚半个时辰,也还是有救的,而你,再晚两刻便死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虽然他们怀疑这是计,但无论是咬孟淮清的银环蛇,还是咬蒋霜的蛇,存在于这片森林里都是合理的,那么究竟是人为带过去的还是森林本身存在的,都无从查起。
且蒋霜做了一个好心人会做的所有事,此计舍了蒋霜来下,可谓是天衣无缝。毕竟,蒋霜也是拿命在做这个计啊!
别人拿命做的计,确实叫人挑不出问题来。
孟淮妴可以杀肖语晴,但不能在如此粗糙的不算局的局里杀了蒋林——嫡子死亡,护国侯和皇后定然是要在此行中找到凶手才能罢休。同样,她当时既然在坑底发现了孟淮清,便没道理不救蒋霜。
“我在坑底便想明白了。”孟淮清有些不爽,“大意了,我还以为只有我的妹妹未成年便已蛇蝎心肠呢。”
孟淮妴露出一个蛇蝎心肠的笑容,道:“你再细想想,能不能把此事咬到蒋霜身上?”
“这怎么咬?”孟淮清想了想,“整个过程,她都做得很合理,我不仅不能扯到她身上,还得对她百般致谢。”
“为何致谢?你见过哪个恩人主动提及自己的救人事迹,只要你不说,便不必致谢。”
“啊?!”孟淮清想了想,“还是不妥,她不好主动提,若有人问呢?”
“不如你来个倒打一耙!”孟淮妴眨了一只左眼,难得俏皮,“便说是你救了她,这种事情,后提的总不好与你掰扯。”
“不不不。”孟淮清立刻拒绝,“我认为这样有风险,还是认了这个情,去登门致谢吧。”
“他们害了你,还要登门致谢,这道理我是不认的。”孟淮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早已在军医救你之时,前往帝后帐篷求太医的路上,向众人宣扬了你英武勇敢的救人事迹——那蒋霜可没有力气大喊是她救了你,李云华也不会帮她喊。”
孟淮清震惊到差点坐起来:“你……”
孟淮妴把他的被子理了理,安慰道:“不必客气,这是做三妹的应该做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孟淮妴嘴角勾了勾,看来蒋林终于被带回来了。
孟淮妴回了自己的帐篷,不多时,李云华找了过来。孟淮妴让知立退下,李云华这才不装着端庄,兴奋地与孟淮妴讲了起来。
原来,蒋林在被人带回的路上便昏迷了。而在被人发现时,他仍在浑身鲜血地与肖语晴的尸体纠缠,肖语晴的脖子因为被割开,再被蒋林一折腾,头都看起来都要掉了。
孟淮妴根据李云华带来的描述,只觉得那场面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可惜,没看到。
但是李云华却说,看到那场面的三人被吓得不轻,还是又跑走叫来了更多的人,才敢上前分开蒋林与肖语晴。
说到这,李云华眼睛里闪着猥琐的光,她嘿嘿笑道:“从蒋林被带回来的时间推算,他干了有三小时不止!天啦,这药竟然这么厉害!”
这倒是真的,孟淮妴点头,问道:“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圣上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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