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月,一行人经过波河国,辗转终于来到燕国的真正自有领土——被称为“皞地”的地方。
皞地原为皞国,五十年前为燕国所灭,设置州郡县。皞地整体属于卫宁州,包含十四个郡,郡下分管一百余县,三层官吏盘于皞地,过水即遇官。
这里还是国中之国,是当今燕国皇帝的嫡次子相王李昀的封国。
素修首次听到燕国此等制度时也颇为惊讶,燕国官职是从楚国学来的,伊始水土不服,落地生根的过程很长,最终又演变成这个奇怪的制度——燕国在地方实行州郡县制度,也有封王公侯的荣誉,但全燕国还有一个有自己封国的王——相王李昀可以在封国设立等同中央的官职,权利无二,甚至可以自己铸钱,可以编篡自己封国独有的各项规定,不用和中央一致。
相王是皞地的实际皇帝,皞地可以看做是一个独立的小国。
素修从小到大,走过最远的路就是来燕国的路。
幼时,姐姐封妃,全家荣膺富贵,小素修也随着亲人,坐着皇宫派来的马车朝着日夜思慕的京城前进;十年后,自己同样是坐着皇宫派来的马车,朝着日夜思之的燕京平城进发。十年如一瞥,疾驰而过。
紫鸢往前多走了几步,问来这是朝着皞地的治所九真城进发,那里也是相王封国的都城所在地。
一踏上燕国的领土,明眼人一下看出道路崎岖,人畜经过皆费力,不如楚国平坦畅通,道宽路多。走不多远,原本坐于马车之上的素修等人只得下车,步行前进。道路乱石硬土居多,走得久了,脚底疼痛难忍,拉着财物的马匹也有些忍受不了,停滞不前。
素修心疼马力,命令原地休息,却被随行护卫的刘季友一口回绝。
“公主不知我燕国的道路情况,此地山贼为患久矣,久留不前,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见素修娇娇嫩嫩的脸上露出疲惫且不悦的神色,刘季友又道:“公主暂且忍耐一下,庆王殿下适才使人快马来报,他已先行数天,奉诏安排好了公主入燕的诸多事宜,前方不远即是驿站,庆王已经备好多匹本土所产的马,替换公主这些不善行走燕地的楚马,公主暂且忍下,待会就会舒服些。”
素修见刘季友无任何转变主意的迹象,只得听从,但不上马车,徒步行走,一是马车颠簸,不如步行,二来也是使使小性,减缓前进的速度,好让刘季友干着急,不能快些回去复命。
刘季友自然看出这位楚国公主的所思所想,碍于她是公主,又要嫁于自己的主公,看在主公情面上也要礼让三分。何况公主年轻貌美,保不齐会受宠爱,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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