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马车中传来一个女声叱道:“祯郎,不要胡闹!”声音虽是严厉,却仍是十分悦耳,可想,若是温言软语之时,那是何等的动听。
小正太似乎很是听那女子的话,朝杨菲尔瞪了一眼,便放下帘子退回车中。
又听那女声柔声说道:“这位小娘子,小儿顽劣,还请你原谅则个,不知可否伤到小娘子?”
果然如同黄莺出谷婉转娇软,前世的林志玲也不过如此,杨菲尔虽同是女儿身,也不禁为之消了火气,试问美好的东西有谁不爱?再说她一个三十五岁的灵魂的人又怎会和一个幼稚小儿计较?便道:“没关系的,并未曾伤到,小孩子家不懂事,多教教就好。”
里面的人好像微微停顿,好像有点意外那乡下小娘子如此懂礼,又不卑不亢,这才道:“如此便好,谢小娘子不计,我们前方赶路,便先行一步了。”
话音未了,就见车夫一个扬鞭,马儿加快步伐得得向前车赶去,随后的一辆马车也连步跟上,不一会儿就渐行远去了,
看着车后扬起土路上的一阵灰尘,杨菲尔想,这才几天没下雨啊!
三姐弟呆怔片刻,继续往家走去,杨菲尔问弟弟:“你们认识那个孩子吗?”
小广道:“认识啊,他是我们家的地主家的儿子,爹说我们村有一大半的地都是他家的。”
小敞道:“他和他的娘亲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来我们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们村上有他家的田庄,可大着呢,姐姐你以前都不出门,当然不知道。”
小广又道:“姐姐,你不知道,那个小孩每次来的时候,我们村里的孩子们都不和他玩儿,他可爱欺负人了,还带着那么大的一个书童跟着,我们又打不过他,也不敢跟他打。“
杨菲尔哦了一声,原来是个富二代,我们这些人都是给人家打工的,难怪这么嚣张。
不过马车里那个女人态度倒很是和蔼,声音又那么好听,像是很有教养之人,大概是那孩子的娘亲吧,真不知那样一个温柔知礼的母亲,如何会教出那样性格暴戾恃强凌弱的儿子。
第二天上午,小广小敞照例在河边捞螺丝,杨菲尔提着筐子相跟着。
最近小鸡仔们脱去了绒毛,正在换羽毛,个头长大了一半,能吃的很,两个小竹筐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又加了一个篮子浮萍才够。
眼看小筐和篮子都装满了,三姐弟正要回去,才收了抄网,忽听身后有人嗤笑道:“哎呀!穷的吃螺丝和水草了啊!”
姐弟仨齐回头去看是哪个,只见几株大垂柳树的下边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梳着顶髻,留着垂髫,穿着大红翻白领的窄袖长衫,白领子上密密绣着金线,腰系五彩丝绦,上结一块美玉,脚踩千层底皂靴,浑身上下透着富贵娇宠,正是昨日在路上偶遇的小正太,此地地主张大户家的独子张小公子。
此时他正站在树荫之下,手拿一根约三尺长短的青竹竿,一边无意识的抽打着树干,一边向他们这边不屑地睨着,身后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穿的跟唐伯虎在华府做9527时一模一样。
杨菲尔对这小正太十分没有好感,对他抿嘴一笑,脱口而出前世一句口头禅:“关你屁事。”
却不料那小正太闻听杨菲尔出言不逊倏然变色,手持那根竹竿就朝杨菲尔他们冲了过来。
他从小众星捧月,又是出身大家,哪里听过别人对他说这样的粗鄙之语,更没想到,还是从这个看上去文静秀美的小丫头口中吐出,不由怒起心头,就要过来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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