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她目光的倒不是这些,而是坐在算命摊后的一男一女,男的长相倒是十分的英俊,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可惜头发不知为何是花白的,女的侧着头冲着那道士打扮的男人笑,眼睛十分漂亮,可惜长相平平,那道士穿着一身纯白的道袍,与他悬挂的八卦图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他身边的女子,手里捧着一支桃花,面前放着一支带着斑点的笛子,一身青色衣裙,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简平芜挑眉,一脸的兴致盎然,一个道门的出家人,带着一个女子,这倒是十分的有趣。

想了想,她冲算命摊走了过去,那道士见了她冲身边的女子轻声说到“我说她会过来吧。”

那女子神情温柔,眼神里依旧如水般温柔,随即冲身边的男子点点头。

男子站起身来冲简平芜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简平芜,简平芜挑了挑眉,那道士也不解释,只是冲身边的女子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那女子乖巧的点点头,两人收拾东西后便离开了,完全将站在旁边的简平芜当空气,简平芜手里捏着金叶子,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等到息和陈养回来的时候,便看见简平芜正蹲在地上手里揣着包子等着两人,息和陈养对视一眼,陈养缓缓凑上前,简平芜将包子塞给他“吃吧。”

顺手将另一个包子塞给息,陈养猛的咬了一口“阿娘,是肉,肉。”

息看了一眼简平芜,简平芜耸了耸肩没有说话,陈养三下五除二将包子塞进嘴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兄长,你从哪里买的肉包?”

息也看着简平芜,简平芜笑了笑,将一袋钱丢给了息,息看着手中的一袋钱愣了愣,简平芜笑了笑“路上遇到一个方外之人,他给了我一片金叶子,那金叶子我换成了散钱,这些钱你拿着,只要保证我们到北燕之后能买的起一套住宅,能维持几个月的开销即可,剩下的都由你支配。”

息看了看手中沾满泥的钱袋慎重的点点头,简平芜笑了笑“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们三人衣衫破烂,没有几个盗贼会选择我们下手,且我们这一路行进的皆是官道,恐怕也没几个人敢劫道,你只要收好即可。”

息点了点头,陈养则是一脸的兴趣,他坐在简平芜身边问道“那方外之人为何将这金叶子给兄长?他没又说什么吗?”

简平芜摇摇头“无,看上去只是一个年纪轻轻,头发花白的道人,身边跟着一个持笛女子,剩下的倒是没什么特殊之处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路了。”简平芜拍了拍陈养的头,轻声说到,陈养则是一脸的担心“兄长,万一这个道人把金叶子留给你只是托你保管,或者有其他用处。。他以后要是来寻这叶子,我们怎么办?”

简平芜笑了笑“无事,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凉国了,难不成他要寻到北燕去?况且他只是将叶子交给我,并没有留下其他的话,我即使卖了又如何?”

陈养看了看简平芜,这几个月下来,在他面前的简平芜都是一副私塾先生的模样,在他心中简平芜的确如兄长一般,现在简平芜这幅无赖的样子,他真的没有见过,不由得呆了呆。

简平芜看陈养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成大事者,自然要不拘小节。阿养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三人一路往东,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选择在白天走,且三人本就不急,于是日子越发的往后延,终于走走停停,五月初,终于到达陈国。

三人在边境换了文书便前往前往陈国边境处最大的城府,函原。

刚进函原城,陈养脸上兴奋的神情便掩饰不住,在两人周围跑来跑去,息的脸上也挂着好奇,相较之下,只有简平芜脸上的神情十分淡然。

“兄长,这就是函原城,好大啊。”陈养毕竟年幼,脸上的满是好奇心。

简平芜笑了笑“函原城是陈国边境上最大的城,也是各国商贩往来的必经之地,所以比起陈国的都城也毫不逊色。”

“阿娘,阿娘,你看那边。”陈养拉着息的手朝前走去,简平芜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三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突然原本在前面的息突然回身来寻找简平芜,她低头冲陈养温声说到“阿养先去玩,阿娘有事与兄长商量。”

陈养乖巧的点了点头,简平芜也看出来异样,“怎么了?”

息不住的回头看了几眼,突然开口说到“我好似看到了那花娘。。”

“花娘?那个花娘?”简平芜一时没反应过来,息皱了皱眉“阿养的生身之母。”

简平芜愣了愣,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那花娘朝前面的花楼去了。”息扯了扯她的衣袖,“我想去看看。”

简平芜点点头“你在这里盯着,我把阿养送到附近的客栈,马上回来。”两人商定了一下,简平芜带着陈养寻了一个客栈,“阿养,我与阿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把素书背下来,我们马上回来。”

陈养乖巧的从包袱里将书拿了出来,十分老成的叮嘱道“要小心啊。”

简平芜笑了笑,转身离开,到了花楼前,息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人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一众花娘带着笑朝简平芜走了过来,简平芜故意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扮成简平芜侍女的息上前阻拦“这楼中的阿母何在?”

众人身后挤出一个中年妇人,扭着弱柳扶风的腰朝两人缓缓走来“公子可是在寻奴?”

息看了看一眼她,伸手从袖中掏出两贯钱塞到她手上,“我家公子不喜这些,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样的花娘,叫出来看看。”

那阿母捏着沉甸甸的两贯钱,笑的合不拢嘴,“是,公子欢喜什么样子的,奴家这迎春楼要什么样子的就有什么样子的。”

息叹了一口气,故作小声的冲那阿母说到“你这楼中可有善琴善画之人,且耳垂有红痣的人?”

那阿母愣了愣,息接着说到“我家公子的原配夫人故去,公子伤心多日,一直想找一个和原配夫人一模一样的娘子。。。”

站在息身后的简平芜不动声色的撇了她一眼,那阿母眼神中的怀疑才打消,热络的说到是,“我们楼中倒是有一位耳垂带痣的,但她并不擅画,只擅琴。”

息眼神中闪过一欢喜,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笑意不近不远的说到“你且将她先行唤道雅间,我们公子随后就到。”

那阿母应承下,带着笑意离开,旁边在一边服侍的丫鬟引路,两人跟随丫鬟朝雅间走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一阵琴音便传了出来,原本跟在丫鬟身侧的息突然停住了脚步,冲那丫鬟挥了挥手,简平芜上前几步低声问道“怎么了?”

息轻轻的蹙了蹙眉“琴音不对,虽然很像,但并不是那花娘的琴音。”

简平芜挑了挑眉,随即缓缓说到“是与不是,进去便知晓了。”说完,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的格局显得十分的清雅,想来应该是文人墨客常来的地方,墙上挂着一张张字画,很明显出在多人之手,而两人站在门口,正对门口的是一扇半透明的屏风,黑色的骨架,上面画着一张张鱼戏莲叶的画,简平芜嘴角一勾,嘲讽的笑了笑。

屏风后的人影看不清楚,只能看清楚一个大概的轮廓,息上前绕过屏风看了一眼突然呀了一声,声音说不上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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