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侯远山,死了!”

梁俊从外回来,匆匆忙忙的进到大厅,便对清子说了这个,清子坐在那里,听到了期盼已久的消息,像心中放下一件大事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振英看了一眼清子,向梁俊问道。

“消息确定了吗?”

“确定了,侯远山,好像都死了俩天了。要不是我今日进城去,恐怕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谁死了?”

可心闻声而来,清子说道。

“哪里都有你,师傅让你做的事,做完了吗?”

“哎呀!做完了做完了。咱们草堂,有十间可以人住的屋子,每个屋子里呢,都有一张炕,炕上放着桌子,有一个放衣服的柜子和一个书架。俩个晒药的亭子,每个亭子里,有十个盛药的簸箕。一个药厅,药厅主要是治病救人的地儿,药厅里有十张床,梁爷爷就躺了一张。一个柴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接待客人的大厅,大厅里有五张桌子,十张椅子。师傅让我统计的,没有了。”

三人看着可心翘着脑袋,信心十足的说完,梁俊问清子。

“为何,我拜师傅为师后,师傅没让我记录这些?”

清子看着可心说道。

“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你师妹调皮捣蛋,整天就知道聊鸡逗狗,书不背,药方也不抄。这不是看她闲的没事做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咱们草堂有些什么东西也好。”

可心听清子说完,低下了头。

“师傅,背书太无聊了,抄方子,太累了。”

“那你就什么都别做了。”

可心抬起头来,眼睛发光。

“真的吗?我不用背书,也不用抄药方了?”

清子面无表情。

“真的,当然是真的。反正你要是学不到我的本事,你就回不了杭州,你就见不了爷爷。一年学不会,学十年,二十年,直到学通为止。要不,就一直和你今日里统计的这些桌子板凳,过一生吧。”

梁俊走到可心身边,对可心说。

“快给师傅认个错。”

可心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委屈的说道。

“可心要见爷爷,我不贪玩了。我错了。”

清子见可心如此,是既爱又恨,说道。

“回去把《伤寒杂病论》背了,明天我检查。”

“哦!”

可心回答着,便转身回屋了。清子对梁俊说道。

“阿俊,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去吧。”

“是,师傅。”

梁俊说着,也离开了大厅。振英见人都出去了,便对清子说道。

“侯远山死了,虽然大快人心,可是,钱大人要回来了。”

“那又如何?”

“钱大人办案公正,要是看出来侯远山的事死有蹊跷,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赵秀珠手中,有你亲笔写的药方,她若将你供出,恐怕……”

清子听后,抬手捂着心口,振英见状,关切的问道。

“是心口又痛了吗?”

清子摆摆手道。

“十恶不赦的人,害死了好人,无处伸冤。我们要一步一为艰的除掉恶人。好不容易,恶人被除掉了,却来了公正严明的好官,来替他伸冤?”

“你不要想这些事了。我明天进城去,尽我所能。你好好呆在草堂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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