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奇奥拉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眼前的少女让他惊讶至极。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她使劲拉着自己衬衫的袖子抹着脸试图把眼泪抹干。此时此刻的两人，在学校大门对面的公园里。午后的阳光有点灿烂，在这样的时间段，公园空荡荡的，隐约有一些早醒的蝉在低语。 还没等乌尔奇奥拉说话，月落又先打破了沉默。 她忍着哭腔戴好眼镜望向了乌尔奇奥拉，对上她浅棕色的眸子，乌尔奇奥拉呼吸一滞。 此时此刻乌尔奇奥拉的脸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但是想起他独自在虚圈的过往以及同学的态度让此刻在月落眼中的乌尔奇奥拉落寞了好几倍。 “没事的，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月落扬着笑脸，试图能让属于自己的阳光偷偷窜到乌尔奇奥拉身上。 明明在哭泣的人是她，为什么她会安慰自己。 呐，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泣？ “为什么？”乌尔奇奥拉幽幽地开口。 “因为你，一直在哭泣呀……” 脑海里闪过了白沙纷飞的虚圈，空荡荡的单色行宫…… 现在的自己，可以在月落的身边安然地活着。 会有一个人每天早上和自己道早安，抱着狗用相似的眼神看着自己，会在自己旁边讲一些她所谓很好笑的笑话…… 月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乌尔奇奥拉伸出了手：“不管怎么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们回去吧！”一起去面对别人的语言抨击，一起去面对任何一个人不敢面对的一切。 月落伸出的左手掌心醒目的伤疤刺激着乌尔奇奥拉的视觉神经，让他鬼使神差地将自己微凉的手掌递过去。 相比他来说，月落的体温要高很多，温度由掌心传达到胸腔中一个不知名的部分中。 握着他的手，月落只觉得自己好像有用不尽的力量。 记得，进击的巨人里，三笠说过一句话：“只要有你在，我就无所不能。” 很多年后，月落依旧喜欢将这句话放在嘴边细细品味。 走到走廊的时候，朱雀靠着墙站着，似乎在等他们。 “看你这表情又是在担心了对吧……”朱雀将一个看起来很花哨的笔举到了月落面前，“放心，一切都没怎么样，同学们只觉得他是个高冷转学生，这几天的事情全部清零。” 烟雾散去，月落晃了晃脑袋。 “都快上课了，我们三个快进屋吧！”月落用平时的语气跟两人开口，乌尔奇奥拉将满是探究意味的眼神投向了朱雀。 “浦原商店的产物，放心吧。”朱雀低声说了一句。 乌尔奇奥拉投向朱雀的眼神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下午社团活动期间，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 月落今天有些纳闷乌尔奇奥拉怎么还没到美术室，不过她也没在意，立马换上了麻布围裙开始了进行了快一周的一幅油画。 空荡荡的天台上，夕阳将两个“非人类”的身影拉得很长。 “你是什么人？”乌尔奇奥拉简洁明了地开口。 他需要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敌是友，这样才能让大脑迅速产生解决方案。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月落的朋友啊……” “秋名朱雀，记得市丸银年代的真央灵术学院学生中的确有这么一个名字。”在虚夜宫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几乎把敌军我军的资料全部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档案中有秋名朱雀的名字但作为失踪人员被他忽略了，但他还是记得。 只因为，当时蓝染惣右介的指尖拂过档案，在秋名朱雀那四个字上摩擦了许久，眼中的深色有些动容，然后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看来你还是知道一点啊，我会以为之后的人都不可能知道我呢……”朱雀揉了揉眉心，“嘛，记得别告诉月落我的事情就好。”说着，朱雀左手凭空一划，脸上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面具，看样子有点像羚羊，然后上面已经出现了裂痕。 朱雀自己也愣了愣，然后自嘲地扬了扬嘴角：“你现在肯定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大概在这里待两年左右就会开始被‘排斥’。你会渐渐接受不了这个世界的食物，水分，空气……身体内部开始渐渐崩坏……”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 “意思就是，你总有一天得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到自己原本所该存在的地方。” 月落结束完社团活动后，终于在学校中庭的长椅上找到了乌尔奇奥拉。 “在做什么呀？” 听见月落的声音，乌尔奇奥拉睁开眼对上了那对棕眸。 “和斩魄刀对话。”站起了身，不动声色地多呼吸了几下这里的空气。朱雀刚刚说的话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 “黑翼大魔呀，可以具象化吗？我也想看看。” “只在脑海内的世界里，并不能具象化到面前。” “死神们不都是说内心世界的吗？你说的怎么那么拗口。”月落和乌尔奇奥拉不紧不慢地朝校门走去。 “破面没有心脏。” 又是这句话，月落翘起了嘴角：“只不过有虚洞而已，空洞并不代表不存在，你只是看不见罢了呀。”说着月落顺便朝相熟的同学挥了挥手示意明天见。 “你看呀，虚夜宫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处事方法。这一切也不可能只归功于大脑吧，很多事情没有心是办不到的。就连应该‘杀人不眨眼’的你，在面对井上织姬的时候也会动容吧。”月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提起井上织姬名字时莫名其妙的感觉。 脑海中穿插着剧情了井上织姬和乌尔奇奥拉一同出现过的画面。 不为什么，就是讨厌。 带着些酸楚的意味。 乌尔奇奥拉望着月落，那样的神情他无法解读。 月落突然直起了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啊！” 听到她的叫声乌尔奇奥拉停下脚步。月落右手敲了一下左手掌心：“你个人觉得破面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怎么样？” “数一数二。” “嗯哼~！”月落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狡诈的笑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这个世界对吧？”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 “嗯，你这个表情可是不受欢迎的，所以我有必要跟你说……生存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第一点就是要学会——笑！” 一瞬间，乌尔奇奥拉眼中的月落就像是虚圈里扑向食物的虚一般。 月落凑近乌尔奇奥拉，伸出手指捏了捏乌尔奇奥拉的脸颊：“面部肌肉看起来并不僵硬啊……” “你想死吗?” 两秒钟后，月落扬着得逞的笑容奔跑在被夕阳染红的坡道上：“哎哎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自罚今晚不吃晚饭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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