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挂掉电话，秦攸宁随机打开了日记，今天是周二，距离周日还有4天。　　　　时间一眨眼到了周五，秦攸宁一反常态，没有在课间写作业，而是和李珊珊讨论起了运动服装。　　　　“什么运动服比较适合登山啊？”，秦攸宁趴在桌子上，有些苦恼地看着李珊珊。　　　　“穿得舒服不就可以了？要去爬山？”　　　　“嗯，约好了周末去爬山。”　　　　李珊珊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了，“谁啊？男朋友么？”　　　　“没有。”，秦攸宁矢口否认。　　　　“呦，脸红了，看来被我说中了。”　　　　秦攸宁别过脸去，捂住耳朵，不听她的调侃。　　　　＊　　　　周日清晨5点，秦攸宁突然莫名其妙地醒了，想要再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平日里每天都感觉觉都不够睡，清晨更是一闭眼就能睡着，今天真是奇怪得很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6点，秦攸宁爬起来换了衣服。　　　　这套休闲服是她昨晚就选好的，淡青色和白色相辅相成，很衬她的皮肤。　　　　秦攸宁换好衣服，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皙，宽松的运动装也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比例。　　　　她年纪小，平时也就用一些水乳面霜，心里有想要化妆的念头，奈何身边没有化妆品。　　　　下次要买点化妆品在家里备着。　　　　爷爷奶奶早起出去晨练了，家里静悄悄的。　　　　秦攸宁洗漱完，吃了点白稀饭，在沙发静静地等着。　　　　7点还没到，霍之珩肯定在家里还没有出发。也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过来会不会堵车。　　　　要不然发个短信问问他？　　　　还是不了吧，不都约好了8点钟在小区门口的。　　　　秦攸宁内心的两种想法如同一个小天使和一个小恶魔一般，在强烈斗争着。　　　　到底要不要问问他呢？　　　　要不然抛硬币决定好了。　　　　秦攸宁麻利地在零钱罐里面找到一个硬币，伸手向上抛去。　　　　正面！　　　　那就打电话问问他。　　　　秦攸宁拿出手机，找到霍之珩的电话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嘟，嘟，嘟。”　　　　“喂？”，还夹杂着起床气的男声响起。　　　　“我是秦攸宁。”　　　　“嗯我知道，怎么了。”，霍之珩看了一眼时间，小姑娘倒是起得早。　　　　“我都整理好了，要不我做地铁去你那里么？”，秦攸宁语气里有些不确定。　　　　“不用，我一会就出发，很快就能到你家门口，你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下来就可以了。”，哪能让她一个未成年小姑娘辛苦坐地铁来等他。　　　　霍之珩没什么带的东西，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半小时后，秦攸宁准时拿上背包出门了，在电梯间还遇到了刚刚晨练回来的爷爷奶奶。　　　　“宁宁走这么早啊，同学在地铁站了么？”　　　　秦攸宁点点头，“他们已经到了，爷爷奶奶我先走了，最迟晚上回来。”　　　　“你们路上小心一点啊。”　　　　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秦攸宁定睛一看，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静静停在门口。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她直觉那是霍之珩的车，没有为什么。　　　　果不其然，车窗缓缓落下，霍之珩身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一只胳膊悠闲地搭在方向盘上。　　　　“上车。”　　　　秦攸宁快步走到车旁边，看着副驾驶的门把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打开了后座的门。　　　　“怎么不坐前面？”，刚上车，霍之珩就发问了。　　　　“就是感觉坐在后面比较好。”，副驾驶好像都是比较熟悉的人坐的。　　　　“和我在一起很有压力么？”　　　　没有没有，秦攸宁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那就坐到副驾驶来，后面放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登山的公园。　　　　公园很大，霍之珩征求了她的意见，车开到半路再停下来步行。　　　　秦攸宁背上背包下了车，她准备了中午的午饭和饮用水，背包很沉。　　　　霍之珩见状，拉住她的背包带子，秦攸宁遇到阻力，条件反射地回头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霍之珩笑着：“背包给我来背，你就负责努力爬山就好。我可不想你刚爬到半山腰就累瘫了。”　　　　秦攸宁想了一下，觉得他这话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背着包晕倒她倒也不至于，不过肯定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没了包一身轻松，秦攸宁就跟在他后面走着。　　　　公园里有不少来登山的人，太阳有些毒辣，照得秦攸宁脸颊有些发红。　　　　霍之珩身体素质极好，在基地每天都要进行几十公里的拉练，区区登山对他来说，就好像博尔特参加高中运动会百米赛跑一样容易。　　　　秦攸宁一开始还能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没多久，她就感觉力不从心了。　　　　她的体力怎么这么差，以后回去一定要经常锻炼身体！　　　　“那个，能不能慢一点？我走不了那么快。”，秦攸宁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抱歉，忘记了你是个女孩子。你走前面，我跟着你走。”，常年待在基地，身旁都是身体素质出众的飞行员，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走路过快。　　　　秦攸宁有些不确定，她没来过这里，也不怎么认识路，让她在前面带路，大概是会迷路吧。　　　　“怎么不走了？”，霍之珩走近，靠在旁边的扶手栏杆处。　　　　“我不知道怎么走。”，万一走错了怎么办。　　　　“胆子这么小的？想朝哪里走就走，走错了不是还有我么？怕什么？”，霍之珩看着她。　　　　他这么说，秦攸宁也就放了心，随便走了一条路。　　　　夏末秋初，秋老虎的势力还有些薄弱，需要很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枫树叶有些变红的痕迹。　　　　秦攸宁一边走一边看，时不时还拿出手机拍照片，以前父母带她出去玩的时候，没到一个地方，就会拍一张照片留念，说着：　　　　“宁宁，你现在还不懂，等你老了，看着这些照片就能想起曾经的一点一滴，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们小时候条件不允许，现在有这个条件和技术，当然要帮你保存住童年点点滴滴的回忆。”　　　　“很喜欢拍照片？”，她走得慢，霍之珩常常跟着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　　　　“不是，就是想拍下来，以后可以看。”　　　　“你想看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啊。”，霍之珩脱口而出。　　　　可是一个人来真的很没有意思啊，秦攸宁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也不敢抱怨什么。　　　　“你要是想来，以后只要我有时间，我带你来好不好？”，他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摸了摸秦攸宁的脑袋。　　　　秦攸宁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他这样摸脑袋了。　　　　初中的时候，也会有一些很调皮的男生摸摸她的脑袋，她每次都会很生气地告诉他们：“随意摸别人头发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请你们下次不要这样了。”　　　　而且总是被人摸脑袋会长不高的。　　　　可是每次霍之珩摸她的脑袋，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排斥，反而很有安全感，还想要被他摸得更久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脑袋想什么呢？”，霍之珩真如同她想得一般，又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秦攸宁咬咬牙，说了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就好像和家人在一起一样。”　　　　“我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空军啊，和我在一起有安全感很奇怪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你很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不是么？”，霍之珩反问她，“这就够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脑细胞那么多不如用来好好学习。”　　　　“我有好好学习的。”，秦攸宁不服气地撅起嘴巴。　　　　“好好学习然后考上清华。”　　　　秦攸宁：“……”　　　　他怎么对清华执念这么深啊。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秦攸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有信心，未免有些太过自信，说没有信心，好像又有些太没有志气。　　　　“我努力吧。”　　　　“这就对了，你要有斗志，对自己有信心，等你考上了清华，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霍之珩对秦攸宁很有信心，这话说得就好像是对自己女儿的期望一样。　　　　连他自己都感觉，他慢慢地把秦攸宁当做女儿在待。　　　　就是希望她每天开开心心的。　　　　“满足我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么？”，秦攸宁睁大眼睛，有些心动。　　　　“在我能力范围内，不犯法，什么都可以。不过你要是让我给你摘天上的月亮这种怕是不大可能的。”　　　　秦攸宁摇头，她才没那么无聊呢。　　　　她现在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想要的也不可能成真。　　　　先努力学习吧，也许那时候真的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