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秦攸宁再次联系过霍之珩，她有过给他打电话的念头，但仔细想后，还是觉得打扰他，也就作罢了。 爷爷奶奶怕她做傻事，索性搬过来和她一起住。 秦元还抽空带她去乡下农庄待着待了几天散心。 慢慢地，秦攸宁也接受了父母离开的现实。生活还是要像以前一样，一天一天的过，而她，只有更努力变得优秀，在天上的父母也许才会感觉欣慰一点。 一眨眼，到了8月末，清华附中高中部开学了。 秦攸宁被分在高一八班，她是从本部初中直升上来的，对校园很是熟悉。 报道这天，秦攸宁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完东西，去楼下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和一杯牛奶，吃完后，客厅里时针指向7字，秦攸宁拿起书包准备去学校。 熟门熟路地找到高一八班，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到，秦攸宁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秦攸宁一个都不认识，索性拿了本书出来看。 四周逐渐坐满了人，一个有些微胖的女生小跑着进来，看到秦攸宁旁边位置还空着，立马走过来放下书包坐下。 “呼呼呼，”，大概是天热加上跑步，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还好没有迟到，我叫李珊珊，你好。”，她友好地伸出手。 “我叫秦攸宁。” 年纪相仿的青春期女孩，总有许多相似的话题，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把手上的几本书和茶杯重重放在讲台上。 “安静安静，刚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吵吵嚷嚷的，你们还是小学生么？高中了高中了，还有三年就高考了。” “我看这个八成就是我们老班，我们真惨，碰上个这么凶的班主任。”，李珊珊压低声音，说出了她的猜测。 “那个，叽叽咕咕说什么呢？啊？”，讲台上的男人一下子注意到李珊珊，指着她。 “一个个都给我上点纪律，明天开始正式军训，为期一个礼拜，军训完就正式上课。今天大家都上来自我介绍认识一下，选出班委和课代表。”，男人说了一大堆话，有些口干舌燥，给了口茶，又继续，“我叫汪明，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从这边你先来，自我介绍。”，说着指着左手边第一个女孩子。 等到所有人自我介绍完毕，秦攸宁对高一八班新同学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班一共42名学生，男生22名，女生20。 和她一样，有15个同学是从本校初中部考上来的。 大概是汪明对本校初中部的学生更有亲切感一些，又或者秦攸宁长了一张乖学生听话懂事的脸。汪明指定她来做班长这个职务。班上大部分同学也认可她做这个班长，于是乎，秦攸宁就这样成为了高一八班的班长。 “班长一会儿放学留一会，帮我统计好班上学生的家庭住址和联系信息，明天早上军训之前交给我。”，汪明离开教室之前，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 快放学时，大部分同学已经把表填写好交给她，秦攸宁在一个个核对，看有什么缺漏。 半天时间，秦攸宁和李珊珊熟悉了起来，两人家又靠得近，两人就商量着一起回家。 “唉，明天就军训了，肯定是难熬的一周。”，李珊珊有些胖，体育项目常年不及格，想到军训就头疼。 “一个礼拜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别担心。”，秦攸宁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只有明天的教官足够帅才能慰藉我受伤的心灵。”，李珊珊满嘴的哭腔，自娱自乐得就和真的一样。 “别做白日梦了好么？天天想着军官爱上你呢？”，一个男生把刚填好的信息表交给秦攸宁，一边打击了李珊珊一句。 他这话一点面子都不给李珊珊留，秦攸宁听着都不大舒服，抬头看了他一眼。 长得一副阳光大男孩样，要是不说话，确实是个帅哥无疑了。 “张逸诚你哪天不讽刺我你会发财的。”，李珊珊也毫不示弱地回击。 男生冲李珊珊做了一个鬼脸，拿起书包回家了。 “你们认识啊？”，看他们的熟悉程度，估摸着是初中同学之类的。 “嗯”，李珊珊点了点头，“初中同班同学，别看他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其实是个学霸。” 秦攸宁清点好信息表，正好42份，她把它们包在书里，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弄好了，走吧，我们回家去。” 半路上，有几辆部队专用车辆开进他们的校园，军绿色的大皮卡，引得四周的学生都驻足围观。 “部队的车唉，一定是我们明天军训的军官到了。我真的好喜欢军人啊，感觉超级帅。”，李珊珊眼睛都看直了，激动得不停地扯着秦攸宁的手。 军人？ 秦攸宁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霍之珩的身影，他不止很帅，还很温暖呢。 “唉，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在幻想明天咱们的军哥哥？”，李珊珊两只胳膊在秦攸宁眼前晃了晃，她才回神。 “就想到了之前遇到的一个军人。”，她别过眼去，语气淡淡的。 “哎？”，她这话引起了李珊珊极大的好奇心，“你怎么认识军人的？是你们家有人从军的么？” “不是，是一次意外遇到的。” 想到他，秦攸宁不愿意多谈，霍之珩虽然对她很好，但她总觉得他是一个难以接触的人。 “好吧好吧，走，我们回家去，明天再看咱们军官。”，李珊珊大大咧咧的，并没有注意到秦攸宁细微的情绪变化，豪气地搂住秦攸宁的肩膀准备回家。 第二天，李珊珊如愿见到了军官，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阳光帅气，晒得和个黑煤球一样，对他们站军姿要求还严格得不得了。 每天固定几个小时的军姿和正步，把所有人都弄得苦不堪言，简直度日如年。 几天下来，秦攸宁感觉自己黑了有两个度。 军训结束的那天，军官反而没有让他们站军姿晒太阳，而是把他们拉到了一旁，开启了演讲模式：“军训，就是让你们体验军人真实生活。军人所有表面的风光都是背后付出了无数的痛苦换来的。空军海军陆军，没有一个是容易的。你们现在还小，可能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有机会可以去体验一把当兵的滋味，你们会收获一段精彩的人生历程。” 秦攸宁又忍不住走神想到了霍之珩，他应该也是这么辛苦地过来的吧。 ＊ 每年9月初到10月中旬，是国家在高中招飞的固定日期。 这天，霍之珩执行完日常巡飞任务，在基地的会议室听报告。 陆立仁和几个中将亲临基地，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希望给上级领导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我们北京军区的飞行力量一直很强，我很欣慰，你们能够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国飞行人员还存在大大的缺口，尤其是能够胜任几种机型的战斗机飞行员。所以下个月，我们将在北京市各大高中进行招飞选拔，谁来负责这件事？” ，陆立仁望着在座的一众飞行员。 扫视了一圈，他最终锁定了过霍之珩，“霍之珩负责北京几个主城区学校的选拔，赵谦你负责下面的几个区。为期一个半月。” 霍之珩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这可是个肥差，虽然出去招飞要每天去各大高中泡着，到不需要每天回基地，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半月的自由活动时间。 接过招飞的学校名单，第一所高中就是清华附中。 霍之珩一下子想起了要请秦攸宁吃饭的事情。 正好，之前说要请她吃饭，终于有时间了。 秦攸宁接到霍之珩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家里预习功课。 高中不比初中，课程的难度和数量都大大增加。秦攸宁不是天才类型的学生，每一点儿成绩都是她努力得来的。现在更是不得不每天花费大把的时间用来复习和预习。 “秦攸宁？”，手机里传来的，是霍之珩熟悉的声音。 温润而低沉。 “啊是，是我。”，秦攸宁放下笔，合上书，起身将房间的门关上。 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正好有公事要出来一段时间，找个周末，带你出去散散心，吃点东西。” “什么事情啊？”，秦攸宁下意识地问了话，开了口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久久的沉默，秦攸宁内心突然焦虑了起来，她不应该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招飞。”，良久，久到秦攸宁差点以为是霍之珩忘记挂掉了电话，他突然回答了她。 “刚刚有点事情，才一直没说话。你不要多想。”，霍之珩末了，又添了一句。 秦攸宁悬在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和他聊了起来：“招飞的话，是去大学还是高中？” “都去，现在是高中，明年6月是大学。”，想到第一个就要去她的高中，霍之珩忍不住想逗逗她，“有没有做飞行员的打算？” “啊”，从军，她好像没有过这个念头唉，不过军训教官的那番话，确实让她有些心动。 霍之珩忍不住想笑，“好啦，逗你玩的，你一个小女孩。参军做什么？太辛苦了。” 可是感觉空军很厉害啊，秦攸宁没敢说出来，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这周末我带你去爬山吧？怎么样？” “我都可以的。”，秦攸宁打开电脑，想要看看附近有什么风景好的山可以爬。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日上午8点我在你们小区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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