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亚开心轻松的日子过了还没几天,她的身边就出现了安晟这个人物。 安晟为了哥哥交代的任务,开始天天去famebean喝咖啡,可开始的几天根本就没在前厅见到过店主人——梁亚一旦进了小屋,并不常出来。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他才见到。 初见梁亚时,他心动了动,心里想着:这样的女人,难道不该嫁个有钱的么……她拜金一点,也情有可原吧…… 见她第一眼时,这安二公子已经不自觉地在心里开始偏向她,为她说话了。 可能样貌有时候,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安二公子的心只是不自觉地偏向她动了动,可下一秒就马上回归到哥哥交代下的“正经任务”上。 安二公子是真没追过人,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追。 他对梁亚的所有认知,全来自于他那无良兄长的灌输。 他想,这女人和她一家都这么拜金,那只要从“钱”字入手就行了。 梁亚在跟吧台后的店长小梅说了几句后,一回头,看到了安晟。 她脸上表情明显一怔,想着,我天!楼下罗小安发什么神经,买了这么贵的衣服,这么贵的表,这一身行头得让他倾家荡产了吧,他怎么?这是要进行“自杀性消费”吗?过完今天,他就不打算过下去了是吧。——她这时已将之前小梅说过的,“有个人跟罗小安长得特别像”这句话给忘掉了。 她不自觉地走上前去,说:“罗小安,你搞什么?买这种名牌衣服,和这么贵的腕表,你以后日子不过了啊?” 安晟抬头看向她,说:“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罗小安。我叫安晟。” “开什么玩笑?我们几天前还一起吃肯德基呢,你今天怎么还把发型换了?” “我真不叫罗小安,我真叫安晟。不信你看。”摸出一张“身份证”。 梁亚凑近一看,原来这还不是二代身份证,而是一张“外国人居留证”,长得跟身份证一样。 可那证上的正面打头的写着“g An”,中间写着“澳大利亚”。 哦,那这肯定不是楼下罗小安。 梁亚一想到自己刚刚这样对待客人,有点不好意思,就解释:“对不起啊,这位客人。我楼下有个人,跟你长得实在太像了,他又是我朋友,我以为你是他,所以刚刚跟你说话语气就那么……实在对不起啊,打扰你喝咖啡了。”她把证件还给了安晟,就绕到她后面小屋里去了。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背了个包出来,准备回家。小梅截住她说:“梁亚,看到没,就是那个男的,上次我说的,跟你家楼下那个长得超级像的。你那天还不当回事,还以为我夸大了,今天见到了,是不是特别像?”梁亚不让他们在店里叫她“老板”,因为让客人听到了的话,知道她是老板,就有点麻烦。浯城人大多比较小市民,爱占小便宜,知道谁谁是店主后,就常爱在上门帮衬时讨要折扣。她为了免除那些麻烦,所以不让店员们在店里那么称呼她。 “诶,是啊,还真像。太像了。”小梅不提这事,她都快忘了。一提起这事,她才想起,等会回家后,得跟楼下罗小安说说这个事。 “就是,跟你上次带来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好了,我先回家了。” “好,byebye.” 这晚上,梁韦又不在家吃饭,她昨天晚上就跟梁亚说过了,因为她要去和她的相亲男约会。 梁亚回到了家后,又不想做饭了。 她想了想,发微信给楼下罗小安——两人又熟络了一点后,就交换微信了。 她写:小安,在不在家? 楼下罗小安回:在,啥事? 她写:我姐今天不在家吃饭,我也不想做饭了,等下一起去吃肯德基吗? 楼下罗小安回:好,去。 她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就把随身物品换进了一只小的斜挎包里,然后下楼找罗小安。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说:“诶,小安。我问你哈,你是你父母亲生的吗?” “啊,你这女人,乱说什么,当然是亲生的。” “不是啊,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人,长得真跟你一模一样,不是像,是一模一样,就像双胞胎。而且那个人看着好像很有钱,成功人士啊。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从小被人贩子给卖到了你现在父母手里?” “这哪可能呢,我从小在那里长大,身边的亲戚朋友从来没说起什么拐卖不拐卖的事啊。出生证都有。” “哦,那怎么这么像?” “不知道。人有相似吧。你看那模仿刘德华的,不就真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么?” “也对……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真是他们家的小孩啊,你想啊,万一你是他失散在外的哥哥,那你认祖归宗的话,你不就不用和我们一样,在社会的低层挣扎了?社会阶级一般都是固化的,一般很难突破,你要是那样的话,就是一跃百级啊。” 安大公子听后,心里想的是:还会研究一下“阶级固化”,看来平时没少想着要怎么去突破她自己的现有阶级啊。不然的话,平常她这个年纪的女性哪会想到说出“阶级固化”这个词,都还在研究口红色号和轻奢品牌打折季呢…… 他俩一起吃饭时,又被住在一个大院儿里的老邻居看见了,又嘁嘁喳喳地研究了半天,说梁亚可能真跟这穷酸男在谈恋爱,还暗笑,说梁红的希望要彻底破灭了。 回了家后,安洵给弟弟打电话:“不是让你见到她后就直接打电话通知我么?你今天见到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听她说的,才知道了。” 安晟其实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心里佛性爆发了吧,他上午见了梁亚后,下午在公司里就在想,要不要劝哥哥别再无聊地去整人家了。人家姑娘也不容易,想找个有钱男人又怎么了,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梦想,人家就是梦想着嫁进有钱人家,他非去管人家的事干什么。 他以为梁亚就像他哥说的那样,现在正在谈着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他见了梁亚后,忽然不想去破坏她的好事,因为让他去插足她和男友的感情,最后甩掉她,让她一个人都得不到,这也太残忍了。 他下午一直犹豫着要跟哥哥说这个事,说他不想干了,由得人家去吧;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知道哥哥这人也比较执着,说好要干的事,就一定要干。 刚刚他哥质问他时,他又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想说,他不想干了,别去破坏人家的事了。 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转而是说:“哦,我下午一直有事在忙,有新楼盘要开,一直找不到时间打给你。” ———— 过了几天,梁亚的小店里天天早上都开始收到花,都是很贵的鲜花,上千块一束的那种。花上附的小卡片上写着:安晟。 她的店员每每见到花来了,就鼓噪起来,说一直来的那男客人是高富帅的典型,对她简直一见钟情,她真是好运气。 梁亚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可是仍然觉出整件事有点莫名其妙。哪有人只见她一面就拼命送鲜花的,送得也太贵太多了。 所以这安晟在一轮鲜花攻势之后,来店里想约她出去吃饭,就被她推了。他让她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她认为自己不能跟他出去吃饭,怪怪的。 她店员们却你一言,我一语的。 “干嘛不去,为什么莫名其妙?不是好好的吗?我都能理解他的意思,送那么多那么贵的花,不就是对你有意思,有好感吗?送完了花表达心意后,不就想和你增进了解了吗?那就先约你出去吃顿饭呀,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呀?我看你这才是莫名其妙呢。” “就是就是,要是他来追我,我想也不想就肯了。” 梁亚说:“你们没人觉得他人整个有点怪怪的吗?” “怪在哪里?到底怪在哪里?” …… 梁亚不管这些店员们怎么说,安晟来店里约了她两次,她都推了。 安晟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听令于自己的哥哥,这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去破坏别人的感情。还好这女人心够坚定,没有动摇而接受自己的邀约,和她自己的现有男朋友继续相处下去。 这样挺好,他就可以向他哥说明,他已经努力了,只是人家和男朋友的感情很稳定。 然后,他就真把这话跟他哥说了,换来了他哥的一顿“咆哮”:“你这不是废话吗!才几束上千块的花,你就想约人家出去。她现在的男友肯定都送她香奈尔的耳钉,和卡迪亚的镶钻手镯了,你那几束花,别丢人了,你换点有‘诚意’点的礼物去就不行么?” “啊?那怎么没见她戴出来呢?” “她或许收在了家里了呗。搞不好还拿去卖了折现了呢。” “啊?” “啊什么?” “好吧……” 安晟其实本来想要第二天就买一只卡迪亚玫瑰金钻石手链送过去的,可是他又直觉自己这样会很讨人厌,其实只要脑子没烧坏的女人,应该都讨厌这种拿钱来砸的行为。追女人,没钱是不行,可也不能一上来就先摆出钱来。他其实心里并不想让人觉得他很没品。 他决定还是不要听哥哥说的了,他那样是一条道走到黑,拿钱砸半天,也砸不出个结果来。倒不如自己另辟蹊径,反正他那么想他追到这女人,那他就认真去追吧。 那只能开始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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