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见桌上有红澄澄的桔子,起身拿一个在手上剥了皮,吃了一瓣甜蜜可口,方喂给小乔吃。
小乔尝了一瓣道:“这是襄阳的蜜桔,是诸葛大人托人送来的,”
周瑜微微点头,心不在焉,“循儿最近上了私塾,没以前顽皮了,昨日还来问我姜太公钓鱼的典故,”小乔赶周瑜高兴的说道。
周瑜听了果然眉笑眼开:“是吗,前些日子听温老说他不肯好好读书,常在课堂捣乱,被我打了一顿,也该知道怕了,认真读书起来。”
小乔心疼儿子道:“夫君,循儿还小,慢慢教。”
“小?都六岁了,我六岁时,《春秋》已知了一半,他连个《三字经》还背不全。”周瑜不满道。
小乔道:“夫君是何等人物,百年才出一个人杰,循儿比不了。我这个做娘的也不指望他有夫君这运筹帷幄,统领军马的本事,只希望他能明晓事理,孝顺父母,就知足了。”
周瑜却不愿,都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庸庸碌碌活着这般没出息,教育后代可不是小问题,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周瑜事务繁忙,很少顾家,现在小乔有这个心思,不得不把话挑明,莫让她把儿子宠坏了。
“娘疼儿子也是有的,但谁不望子成龙,孟母为子三迁。我也知你身子不好,不需你督促教导,但至少要告知他发愤图强的道理,不可宠溺过度,反是害了他。”
小乔默不作声,周瑜无奈便逗趣道:“好了,好了,循儿就给你这个娘去宠吧,我留着力气教肚子这个,到时要打要骂,你再不能护着了,一人一个才公平。”然后贴在小乔七个月身孕圆鼓鼓的肚子上道,“这个在肚子就不老实,害夫人受了这么多苦,出来后我先打屁股为夫人出气,”
小乔逗笑了:“夫君,这两个孩子都是你的,你要怎么管教,妾身怎敢有意见。”又委屈心疼道,“只请夫君爱惜自己身子,军中事务就已让你身心疲惫,妾身却舍不得你再为家事操心。只可恨我身子不争气,不能替夫君分忧解难,”说着淌下几滴泪珠。
周瑜忙坐上床沿为小乔拭泪,将小乔搂在怀里:“夫人能为我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生下孩子,其余事不需你操心。现在多事之秋,莫怪为夫未尽丈夫之责,冷落了你。”
“妾身明白,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妾身从未怪夫君。”小乔温婉一笑。
二人多年夫妻,许多话不需多言,情谊已在眼神中交融,各自明白彼此心意。
金泯端来刚熬好的安胎药进来,周瑜接过来伺候小乔喝,见小乔蹙眉:“怎么,很苦吗?”说着居然自己尝了一口,“确实很苦,难为夫人了。”
小乔笑道:“不苦,只要腹中胎儿无事,能为夫君顺利生下小儿,嘴里苦着,妾身心里也是甜的。”
周瑜知道,女人生产就是一只脚进了鬼门关,何况小乔体弱,大夫都不看好,只能勉强养着身子,任凭天意了。
周瑜看着小乔在大肚子下越发瘦小的身躯,十分心疼:“其实我们已经有循儿了,你不必再这般折腾身子,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倘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丢下我和孩子,你教我怎么办?”
周瑜吐出肺腑之言,现在他身边也就小乔一位夫人,他再也经不起逝去挚爱的断肠之痛。
小乔也红了眼圈:“夫君,妾身没事,为周家开枝散叶,承继香火,这是妾身的本分。”
周瑜又喂了小乔两口药,赵昌在外求见,周瑜将药碗递给金泯,出房问他有何事。
“将军,张大人和鲁大人来府拜见,现在大堂等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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