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洋抬头看了看球厅墙上的石英钟,离正式比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转过头,看着胜利一笑,“这样吧,时间也不多了,打全台的话浪费时间,咱俩就每人十个五分点直线球,母球高杆跟进,双落袋为赢。”

这也是扬长避短,要是打全台的话,张宪洋也有把握赢,但是现在还欠缺很多,母球的走位,控力,旋转加塞,以及清台的线路,张宪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好的,没问题,谁先手?”胜利哥嘴角一笑,一副必胜的表情说道。

“尊老爱幼,你年长,你先来吧。”张宪洋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其实内心的想法是轮到自己的时候,还能少打几杆,节约一下时间,要是自己先打不是累傻小子嘛。

此话也正合胜利哥的心意。胜利哥歪了歪头,正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张宪洋见识见识,先下手为强攻破对手的心理。

说是说笑是笑,逞强归逞强闹归闹,真正比赛或是赌球的时候,心理还是有着波动的,就看谁的心理素质好,适应性强,看谁先进入状态。

这时,有不少的人已经围了过来,看热闹也不要钱,人就是这样,对新奇的事总是很感兴趣。

张宪洋来到了北墙处的储藏柜,背靠着木柜,手中握着球杆,静静地注视着。为了解决心理的波动与练习心理抗压性,张宪洋认为那就是将球打死,练到死,基本功的球就算是闭着眼睛,心脏调到二百次每分钟,也能让杆出直,点打对,身体就是一台机器。

胜利哥用手扬了扬头发,避免遮住眼睛,得意洋洋地开始击球了,第一杆,清脆的一声之后,目标球在袋口晃荡了几下,没进,母球向前旋转了一段距离,停在了目标袋的十厘米处。

“手凉啊。”胜利哥起身,狠狠地抖了抖右手腕,自己嘟囔了一句。

第二击,目标球进袋,母球的旋转力似乎有点不够强,转到了袋口的袋角停顿了一下,最后借助袋角的力量一弹,居然进去了。

围观的人中没有人议论,都在静静地观看着,似乎都在试着问自己,如果是自己能够打进几个双下,目标球进袋容易,准度好的,运气再好点的话,能打进七八个,但是加上高杆的话,再打个对折,能进三四个也就差不多了。

这时,孙东子悄悄地站在了人群中间,静静地看着胜利打球,又用眼神向张宪洋这里瞟了瞟,没有言语。

胜利哥似乎找到了感觉,第三击的时候,母球的旋转速度一下上来了,飞似的奔向了目标袋,可惜目标球的点歪了,目标球没进。

张宪洋的一双眼睛也紧紧盯着胜利哥的击球节奏,品味着胜利哥每一个细节,胜利哥的姿势有点意思,上身不是与球台平行的,而是成将近四十度的角度,注意力似乎放在了目标球的点位上,而母球的击打点不是很准,状态也很放松,没有认真的态度。

十杆终于击打完了,胜利哥松了一口气,用手弄了弄自己的发型,得意地一笑,看向了张宪洋。

张宪洋无奈地回应了一个笑意,一共进去了三个,还得算上一个幸运球,母球双踢了一下才进去。

轮到张宪洋上场了,旁边的李颜桦有点担心地问道,“师傅,你行不行啊?”

张宪洋对着她的脸庞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戏谑地说道,“你能不能把行不行中的不字去掉啊,小丫头。”

依旧是一种习惯,张宪洋围着球台转了一圈,用手摸了摸球台的案边,又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台呢,寻找着那种感觉。

“你行不行啊?小老弟?快点吧,一会就打比赛了。”胜利哥在旁边催促道,看见张宪洋的一系列动作故意给施加压力。

张宪洋甩都没甩他一眼,像是寻到了一件宝贝一样,感觉着,亲自将目标球与母球摆正,成一条直线,又用眼睛瞄了瞄,确保是一条直线,看不见一点多余的角度。又单手拿起杆,单手向前面的直线比量了一下。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声音,“这小子,这十三装的没谁了,还能不能打了?”“故弄玄虚呢,快点打啊,真特马的浪费我的时间和表情。”只有孙东子眯起双眼,认真地注视着张宪洋,没有言语一声。

站直,俯身,瞄准,此时的母球的高中底杆点位似乎在放大,达到了和整个皮头一般大小,手架提高了些许,但是又落下了。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后,目标球砰地一声,空心落袋,周围的人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刚在表示表示,忽然发现母球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下,围观的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指指点点地谈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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