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萧玉拉了缰绳,马鞭只是轻轻一挥,都不曾打在白章骏身上,那马便撒开了四蹄。
墨子衿也拉住了缰绳,手中马鞭一扬,跟着萧玉一路绝尘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帝都南城门出来,沿着谕达古道一路朝着东南方向去了。
萧玉在墨子衿之前许多,这下子猛地停下来,待墨子衿到了她身侧,便笑着开口道:“墨公子,现无行人,咱们赛马如何?”
“悯玥姑娘这次,拿什么作彩头?”墨子衿经来乐居一事,已然知道萧玉不会闲来无事找人比试什么。
萧玉勾了勾嘴角,拿着马鞭的手抬起往前方指着,示意墨子衿往前看:“沿着这条古道一路走,三日之后就能到扶桑古镇。咱们就用一坛酒来作彩头,如何?”
这谕达古道边有条河流,是帝都北边的屿龙湖再集了蘅山山涧一路,绕着蘅山山脚流淌过来。而古道的另一侧,是良田。
墨子衿沿着这古道极目望去,略微思索:“扶桑古镇,你是说冻觞?”
萧玉见墨子衿这般认真地说出这么个酒来,微笑着摇头道:“冻觞才不是好酒呢!我说的是介眉。这介眉,色不让扶封,味醇不输柔霁。公子可听过?”
“哦?有这样的酒?”墨子衿并无太多饮酒的机会,所知道的酒也不过是官家应酬的席上物。
墨子衿知道的酒,当然也就是扶封、白堕、柔霁这样誉满天下的名酒,介眉,他还真没听过。
萧玉微微一笑,看着墨子衿有些不明白的样子,竟觉得十分有趣,直跟他讲道:“那是扶桑古镇尚家自酿的酒,寻常人,就是寻访到了他家,也是喝不到这酒的。”
墨子衿这才点点头,难怪不过三日的路程,自己竟从未听过介眉之名,想来得如此美酒的人,也只肯与最亲近的人共享才对。
“既是如此,悯玥姑娘你,岂不是有意为难我?”墨子衿微微挑眉,寻访到他家也不一定能喝到,更何况是要一坛酒来作彩头呢?
萧玉却不以为然:“你都不试试,怎知道是我为难你?”
“悯玥姑娘胯下神驹,哪里给我机会了?”
萧玉见墨子衿一本正经和自己说理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所以我的意思是,墨公子你该试试到了尚家之后,怎么拿到介眉酒。”
萧玉说着,仍旧是缰绳一拉,手中马鞭一挥,便飞快地拉开了与墨子衿的距离。
墨子衿看着萧玉骑马向前飞奔而去的背影,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扬,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由衷地笑了。
自然是萧玉先找到了古道边的一户农家,向那老伯询问好了投宿的事儿,墨子衿才姗姗来迟。
此时已是余晖在天边,云彩倚靠青山连着漫漫古道的远方。
农田边的茅屋院中,萧玉正坐在略有些年代的木凳上,随手帮着白发老妪摘菜。
墨子衿与萧玉是正对着坐的,他看着这夕阳洒下的霞光散落在萧玉的发端肩头,那素手纤纤拨弄着绿色的菜叶。尽管面具不曾摘下,墨子衿也能想想得出她认真的神色。
一时间,墨子衿似乎看呆了。
“哥,你说咱们到了扶桑古镇……”萧玉因担心墨子衿顶着相国公子的头衔在外头惹出什么麻烦来,只和这家的主人说他们是兄妹,故而这是在与墨子衿说话。
萧玉说着,将手上的菜放到跟前的菜篮中,抬起头来看向墨子衿,却发现墨子衿怔怔地看着自己。
一时,萧玉只觉着面上一热,忙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
墨子衿听得萧玉这一声咳嗽,连忙回过神来,这一时又不好恭恭敬敬地赔罪,只得窘迫地向萧玉点了点头。
“哥,我问你话呢!”萧玉倒是拿出了撒娇的本事来。她不禁想起当初和师兄慕阳一起游历四方时的情景,一切都似乎还在眼前。
“哦……恩……到了扶桑古镇,等你玩够了再看去哪吧!”墨子衿又急又窘,他连刚才萧玉说什么都没听清,更何况这次出来就是萧玉的主意,他连此行目的地是何处都不知道,让他来说什么?
而萧玉见得墨子衿如此,才是得逞了一般,向着他微微一笑。
又是这嫣然一笑,墨子衿才拿她一点办法都没了,不过有她这么一笑,却好像方才再怎么窘迫也无妨了。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前人千金买一笑,自己这……想到这,墨子衿连忙低下头去,心下暗骂:我都在想些什么?
萧玉却没见着墨子衿垂首的模样,她忙着将摘好的菜拿起,起身去交给主人家。
那老妪见得萧玉过来,接过她手中菜篮,笑道:“姑娘不肯说实话,老婆子我可是看得分明。”
萧玉不明所以,亦是回了那老妪一笑,缓缓开口道:“阿婆这话是要,从何说起?”
那老妪将菜篮子放到一旁,拉着萧玉的手问她:“那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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