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叛了您,我以为您不再需要她了。”云儿说得战战兢兢,说谎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需要鼓足了勇气才能办到的事。
“怎么会呢,你们一样重要,乖,去把她带回来,带到我身边。”康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哄云儿宝宝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呢。
“您见过她了?”
云儿想知道康虞的心思,康虞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想法?
“见了,这么个美人胚子,还有眉心那颗朱砂小痣,我一眼就认出了,可似乎她没认出我,是不是好没良心?”康虞收回手,终于放过云儿的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以前那种黏糊糊的恶心蛊虫我是不会再放在她身上了,她可是宝贝,岂能糟蹋。”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云儿行礼道。
这是云儿接过的最艰难的任务,她必须得马上找连横商量,若再不执行计划,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云儿魂不守舍地走出茅草屋外的林子,迎面撞上特地在此等候的鱼浅浅,云儿一向和鱼浅浅没什么交集,冷漠地略过她走开。
“姑姑,请等一下。”鱼浅浅急忙道。
云儿注意到鱼浅浅隆起的肚子,语气放柔了几分:“有事?”
“我有疑问,想请教姑姑。”
“你说。”
“您是圣使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可不可以告诉我,等樊惊的伤好了,我是不是就要离开我相公?”
“说清楚点。”云儿不明所以,不知道鱼浅浅在说些什么,没听说过这回事啊,樊惊是谁,她相公又是谁?
“圣使派我接近名医陈慈,借机监视樊惊的伤势,我的任务是要把陈慈医治樊惊的一切动变悉数呈报圣使。”
云儿有预感,这个事值得听,开口敷衍问:“樊惊什么伤?”
“他中了白易之的火蛊功。”鱼浅浅的肚子在开口说话时明显起伏,“上个月末,客人带来消息,说有人被火蛊功伤了后自治而愈,我相公,就是陈慈,他兴奋不已,说樊惊的伤很快就要好了,我却开始担惊受怕,樊惊的治疗完毕,我的任务也就跟着结束,我已经怀了相公的孩子,怎么离得开他?偏偏这时,后颈处同样也有犄角烙印的女子......”
云儿打断:“犄角图腾?和我们身上的一样?她叫什么名字?”
“一模一样的图腾,叫棠西。”鱼浅浅继续道,“我以为她是圣使派来的人,我以为我的任务真的快要结束、就要离开相公了,于是求见圣使,问她是不是新派了人......”
云儿简直一句也听不下去了,她算是明白了,圣使知道棠西回来了就是因为这个鱼浅浅,若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真得弄死她。
“当时圣使怎么说?”云儿压住性子问。
“她和您一样,问了棠西的名字,就命我退下,没说什么。”鱼浅浅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相公遍查古籍,推测残留的白色粉末是冰蚕的尸体,他明日便要启程去寻找那种冰蚕,我想跟他一起去,我不能陪樊惊留下。”
“圣使不让你跟你相公同去?”
“没,没有,我把我相公要去寻冰蚕一事呈报给她,她只说知道了,没提别的。”
“听我的,你就跟着你相公同去。”云儿怀疑是不是有身子的女人都会变得神经质。
“真的吗?我真的不用再向圣使请示吗?我在此地犹豫了一个时辰,看见您的时候真的好开心,我就知道您一定有办法帮我的。”鱼浅浅更加激动了。
“好了好了,快回吧,你就安安心心去。”云儿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云儿目送鱼浅浅离开,注视她不那么好看的走路姿势,心想:圣使是忌惮白易之吗?才安排人盯着火蛊功的伤能不能治好?
提到“盯”这回事,云儿联想到她练功的井下那条不可思议的暗道。井口边本是一座小山坡,小山坡是善施堂的地盘,三年前,周瑜命人在小山坡上堆满巨石,当时云儿看不透他这是要干嘛,今日猜测他或许是为设下机关,让小山坡里的暗道更加隐蔽......
云儿认为一定得找机会抓周瑜审个明白,问清楚从善施堂后山通往井下的那条粗陋不堪的暗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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