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的李川博没有去吃晚餐,也没有马上回自己的住所,他用活了三十多年成熟男人的稳重暂时克制住苏卿雪给他带来的坏心情。
虽然再次遭受心灵的重创和打击。他以为自己此时依然是个有强大魅力、有男人气概的人,因为他还能用平静的外表撑住内心的不平静。
但他知道这是为了维护一个像样男人最后一点尊严在冒险,一旦这伪装出来的坚强、不结实的大厦倒塌后,他想他还未整出自己的事业之前就会被爱情整垮整个精神世界而发疯。
这时候找回味口比找回平稳的心情更难。
他来到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迈进的办公室,这栋米黄色十五层高的摩天大楼建在靠近郊外一处僻静的山坡上,四周绿荫环绕,紫藤花沿着小径四处蔓延,玫瑰花、鸡蛋花在安静中怒放,同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此处是一座天然氧吧,可惜他无法安下心来享受这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美景。开始脆弱地、俗不可耐地害怕寂寞。
当初,他的脚步刚刚踏上枫树镇这片热土的时候,便有自己雄雄的野心和周密的计划,他不再是过去那个没有资本却整天想着泡妞的混混,他为自己的计划储备了大量的资金,资金的来源自然是当年盗墓出逃身上带的宝贝给他带来发家的好运。
通过毛村长牵线搭桥认识了枫树镇的政府要员,很快成立起一家属于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然后审批下他要涉及房地产市场的一大片土地。至于隐姓埋名这种事对他来说纯粹就是小菜一碟了,他在这里干得既完美又毫无破绽。
眼看着大好前程正在顺利进展,现在这一切并没有让他丝毫快乐。
他站在与月亮齐平的钢化落地玻璃窗前若有所思。
身后蒙尘的办公桌上堆满从财务部、工程部、开发部送来的一摞摞文件,等着他审阅、签字、盖章。此时那个鳄鱼皮公文包里三个洛基亚手机同时响起来,他只接了毛村长的电话。
李川博并不想聆听毛村长汇报工作,他更迫切的需求是毛村长能给自己带来安慰和今晚要得到的心灵解脱。
在村长的眼里:这位有着狂热野心的逃犯事业才刚刚起步,爱情毫无进展,村长即是他的左膀右臂,又是他的感情顾问,不得不对他的私生活关怀备至。
村长用自己的见解认为这位年轻的老总用在恋爱上的精力实在大大超越了对事业的执着。虽然两人前一段时间在咖啡馆里不欢而散,毛村长在友谊上遭受的伤害,只需要前门进后门出的时间长度,伤口就能愈合,捅他一刀的人必须是李川博。
毛兴旺好了伤疤忘了痛:
“川博弟,你太需要一个充满罗曼蒂克的夜晚来排除心中的寂寞和空虚了。”
村长不止一次直言不讳地提醒过李川博,那意思非常明白,想为李川博安排一夜情的女子。
“我希望当我和一个女孩上床时是因为我爱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毛村长说了一句禅语般的话:
“一个人只要心中有爱,便处处都能遇到爱。”
李川博以为自己心中的这一份爱和“处处的爱”是不同的,他心中的这份爱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爱。他曾经沉迷于一种生活:作为一个猎艳者走进灯红酒绿女人扎堆的酒吧,酒吧是个迷人的地方,这里有最时尚的摩登女郎,她们风情万种,唾手可得。
女人越容易委身于男人,就越容易从男人那里剥夺他对你全部幻想的破灭,本身那一切在他的灵魂深处是廉价的。当然他所向往的爱情最终会让他渴望升华到“性”的层面上来,但心灵的交集一定要在的前面。
李川博不再说其它时候,毛村长已在另一头顿悟,李总要的爱情可遇不可求,村长一时半会无法替他办妥。
在事业上忠心耿耿的村长成不了他感情世界里的军师。
李川博内心犹抱遗憾倚着窗台,望着满天星斗,远处与夜幕交接的地方是城市阑珊的灯火,人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城市的冷漠加深了他的痛苦。许多天以来对苏卿雪的照顾,好像已经习惯于那种对爱情指日可待有奔头的日子,也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她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偶尔俏皮的神情。
午夜,李川博没有让自己的内心很好地安静下来,由于历来与毛村长在思想上对爱情这个话题产生极大的分歧,他们的聊天并不尽兴,他的心好像被村长隔靴搔痒一样,苦恼没有丝毫被排解。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他在办公室里整整恍惚了一个晚上,睁着眼睛看着东方渐渐发出白色亮光又慢慢把眼前的世界照亮。
一夜无眠,此刻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没有一丝疲倦,李川博在半明半暗的办公室寝室里苦苦撑到五点三十分,不顾一切地拨通了叶露珠的电话:
“你好,阿姨!多有打扰。”
他的语气里粘着恍若隔世的灰尘,另一头叶露珠好像正等着他的电话快速地接了起来:
“不打扰,川博孩子,我什么都知道了,是卿雪太不通情达理,昨天是她把你赶走的,我代表她向你道歉!”
“阿姨不要太客气,她一向很有个性,她还好吗?”
“自从有你的关照,她的身体还从来没有像现在恢复得这么好呢!”
“但她一点也不领我的情。”
“唉!事出有因,我这可怜的孩子她对你那一份沉甸甸的爱现在只能藏在心底。”
李川博在电话另一头身子僵
硬住了,一时间还无法承受苏卿雪对他有一份沉甸甸的爱这种打击。两个人同时觉得要表达的话语在电话里一时说不清,他们迫不及待地需要见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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