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爷,茵茵只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嫁人。”
林平生讪笑道:“我有什么好的,好啦好啦,不跟你争论这个啦。茵茵,唱歌给我听吧,就唱母亲经常唱给我听的那首歌谣吧。”林平生躺了下去,翘起腿晃了起来,透过眼皮望向天空,映衬了瞳孔内一片蓝色。
茵茵一会儿后脸色恢复了正常,看着林平生嘴巴一张一合,轻声唱道:“野牵牛,爬高楼高楼高,爬树梢树梢长,爬东墙东墙滑,爬篱笆篱笆细,不敢爬躺在地上吹喇叭嘀嘀嗒!嘀嘀嗒!”声音轻柔空灵,歌谣声在山头回荡,飘荡到了山下,回荡在了这一片天地时空中,悠扬不止,好似一声声呢喃在耳边弥漫……
……
林平生突然醒来,被杀喊声惊醒,连忙坐起身却发现旁边女孩早已不见,而山下一片火光,刀剑光华闪耀,各种对阵声与感杀声,哭泣声连成一片,怒喝,狂笑,惨叫,哭泣,一切好似陷入了末日一般。林平生慌了,慌忙下山来到林家,一路上尸体横步,有认识的林家镇人,有不认识的外来人。房屋被烧毁,火光冲天,各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林平生连忙跑到了林家,却发现两方人马在混战,一方穿的衣服五花八门,一方乃是林家镇及附近的人。
“平生,快过来,别站在哪里。”林平生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的爷爷林清玄,在呼喊着自己。这时,一声大喝传来“好呀,原来是林家的小少爷,给我抓了。”说话的是拿着大砍刀,穿着盔甲,一脸横肉的大汉。林平生在门口,靠近大汉这一方人马,这一出现,立马打破了对局,双方厮杀在了一起,林平生连忙跑向了爷爷这里。
大汉一个起跳便要抓向林平生,这时穿过一道身影,却是林平生的父亲林平风,一记撩剑飘逸有力,震开了大汉。林平生喊了一声父亲,林平风将林平生护在了身后,郑重的盯着对面的大汉。大汉也不言语,直接就上来猛攻,林平风推开林平生,连忙接招。
突然,林平生的时空好似错乱了,时光在流逝,他看见了父亲被一位瘦小的敌人偷袭,一剑穿胸。母亲在一群人的保护下,尽力躲避,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慕寒柔不想拖累别人,拿刀自刎而亡。茵茵则是早已死在了敌人刀下,连尸体都不完整。林平生头痛欲裂,眼球充血,嘶吼着想要抓住一切,却发现一切都抓不住,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一般。怒吼,哭喊,求饶,林平生在短短的时间内便经历了一切,感受人世间最深切的痛,那种痛,能让人在梦里都死去活来,辗转反侧。
林平生呆滞了,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看着身边亲近的一个个离去,林平生心如死灰,眼前好似都变成了黑白一般,只剩下阵阵低声的呢喃抽泣。
林清玄一个跳身,抓住了林平生,逃走了,在最后的生力军的阻拦断路下,狼狈而逃。时间在快速流动,转眼,林清玄来到了道观,转身离去,林平生陡然惊醒又在哭喊中昏厥。
……
夜色弥漫,冷风刮过,林平生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了崖边,时间才过去了不久。林平生站起身,摸了摸了脸颊,感觉有些湿润。望向遥远的夜空,林平生慢慢流下了泪水,轻声细语,林平生好像在天边看见了母亲父亲爷爷茵茵,看见了一切在向他招手一般。林平生低声唱起了歌谣,听了十二年的歌谣,而歌谣也在三年前终止,再也听不到母亲唱的歌谣。“野牵牛,爬高楼高楼高,爬树梢树梢长,爬东墙东墙滑,爬篱笆篱笆细,不敢爬躺在地上吹喇叭嘀嘀嗒!嘀嘀嗒!”
良久,夜风习习,林平生眼神坚定,在心中说到,“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的,此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想起了三年的灭门,林平生心里隐隐作痛,十二岁的傍晚,让自己遭受了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林平生收拾好心情,回到了屋内,躺在了床上,蜷缩身体寻找一丝温暖,却再也没有了母亲温柔的怀抱。
夜色深深,风过阵阵,此刻万物无声。
十里长亭路,古道远,瘦马常嘶,人在黄昏前。斜阳半倚三山外,腰间壶酒,遥遥长安。雁过无声,一剑诛绝不平事,人在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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