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鲁柯非问高乾坤:“抽调返城当工人,假如让你走,高兴吗?”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你呢?”

“也是。就是心里不忍,为啥?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蒙人了,我替你回答好了。咱青年点七个女生,倘若有一个应了跟你好,就是到天涯海角,你也会随后屁颠屁颠的。”

“噢,秃子不要笑和尚,脱了帽子都一样。咱哥俩儿握握手,同病相怜啊!”

“算你聪明。咱青年点的男生都患有这种病,最重的还不是咱哥俩儿。”

“谁得病了?”魏龙凑上前小声问。

“就是你呀!”高、鲁二人哈哈大笑。

方华没走几天,今天早早回来了,走进场院叫过老队长,俩个人在玉米囤旁嘀咕了好长时间。

“唉,该来的总归会来,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呵!开个会,谁去谁留你们自己说了算。”老队长一脸的无奈。

“我开完会与丁书记打过招呼便急忙坐汽车赶回来。我估计抽掉文件很快下发到大队,一、二天大队就会招各小队队长和知青点长开会研究。咱们信息领先,近水楼台先行一步。前几天大家说了一些看法,那不算数,今天,重新再来,在大队开会前,让老队长心里有个底数。”方华望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高乾坤身上。

“秃脑袋虱子明摆着,8,咱小队名额二人,一男一女。充实到本县、本地区的矿务和水利企业,试想,我觉得与其现在的处境比较不分一二,我愿意和大多数人在一起。大家各抒已见,卜老妹,我说的对吗?”高乾坤闷着笑,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卜素葵问。

“大象长个狗脑袋,狗嘴里吐出象牙来。说的还当真,我赞同。”卜素葵冲高乾坤竖起大拇指:“诸位哥哥、姐姐,两个名额,都扪心自问,哪个愿意离开他的兄弟,又有谁愿意抛弃她的姐妹。实实在在地讲,去那矿山打眼放炮抬矿石,下那煤窑挖煤盗洞钻地沟,能比我们现在这么快乐的歌唱吗?如果,整天整天不唱歌,十天半月就会疯掉,变成了大傻子!信不?”

“信!哈……”大家齐声地喊着、笑着。“我们不走,谁走谁是大傻子!哈……”

“你们真的不乐意走吗?”老队长豁然站起身。

以往开会,老队长总是惬意坐在炕头上,今天,坐在桌前的木凳里面:“孩子们,我不希罕你们走,黑龙沟的父老乡亲也不希罕你们走,可我们不能耽搁你们的前程,不忍心你们在黑龙沟受苦。我懂得抽调一次不容易,这名额不能白瞎了,我与大队商量一下给攒着,有机会乐得啥时走就啥时走,好吗?”

“好!”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只有褚明凡无动于衷,他心里在暗暗地笑:但愿这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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