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塞外之行在胤禛的请示下,康熙终于答应兮蔚可随同一起前去,得知消息时兮蔚兴高采烈的收拾行李,把以前藏着的骑马装全部拿了出来,她正低着头叠衣服,听到门外低低但清晰的几下敲门声。
她一面低着头继续收拾,一面随口应道,“进来吧。”
门随她所想被推开,只见庶福晋宋氏初拂迈着莲步慢慢走进,眼眶微红,如蝉翼似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水雾,可见刚刚哭过。
宋氏是府中的侍妾,也就是格格。
“怎么了?”她放下手中衣服,起身看向她,拿起锦帕为她拭泪,“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初拂垂眸不语,兮蔚顺势拉着她坐在榻上,凝起秀眉,低声问道,“是不是李福晋又给你气受了?”
“李福晋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常常把我们当奴婢一样使唤,”她说着撩起水袖,露出白皙胳膊上大片的淤青伤痕,“今日李福晋要喝露水沏的茶,便命我们几个庶福晋一大早去园子里采集露水,谁知方才她说我们在露水中掺了井水,拿起藤条对我们几个打骂了一番。”
说完又开始落泪,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旁人见着自是十分同情,兮蔚神情淡然,拨弄着腕上手钏,“你大可告知嫡福晋或贝勒爷,求他们为你做主,你来我这,我亦是无计可施。”
她当然不愿和李福晋起冲突,在府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女人的恩恩怨怨她听着只觉头疼,更不愿蹚浑水。
“嫡福晋这几日病了正在休养,贝勒爷哪里管内宅之事。”她掩面说完,突然起身向兮蔚跪下,她当着满屋丫鬟婆子的面向她行如此大礼,当真是震惊众人。
“妹妹知道姐姐不愿理会后宅之事,可如今妹妹别无他法,只求姐姐为我们做主,我们几个庶福晋身份低微,名字无法记入宗谱,李福晋仗着身份高贵,又有贝勒爷子嗣,在府中恣意妄为,还请姐姐可怜妹妹。”
她低着头不断落泪,瘦削的双肩不断的颤抖,楚楚动人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
满屋俱静,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兮蔚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先起来吧。”
墨雪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初拂,又悄悄的看了兮蔚一眼,等她示意。
兮蔚撑着头倚着榻上小几,声音慢悠悠的传来,“你先回去,过几日待嫡福晋身子好些了,我会去和嫡福晋说此事。”
她的态度疏离而敷衍,若她出面正式和李福晋起争执,那胤禛定会怪罪于她。
初拂见她的态度十分坚决,便也不好多说,行了礼退了下去。
“真是一天都不消停。”兮蔚的唇角衔着一丝不耐烦。
“福晋要帮宋福晋出头吗?”墨雪小心翼翼的端上茶盏,轻声道。
“出头?我帮她出头?那当日我挨打之时为何没人帮我出头?”兮蔚冷笑更甚,“若不是近来我执掌内宅大权,她们几个会来找我?”
墨雪叹了一口气,替兮蔚捶着肩膀,“小姐消消气,如今我们身处后宅之中,难免会遇到这些事,不管怎么样,小姐还是要小心应对的好。”
“她贸贸然前来找我,定是看我近来掌管府中大权,以为我能帮他们出头?还不是借力打力。”
“这些是是非非的,真是不想理会了。”
“诶,”兮蔚摇了摇头,秀眉微蹙,“身处其中,是怎么都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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