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口已不在流血,清洗完他背上的血污一道两寸长的刀口暴露在两人眼前。那伤口虽不至于见骨但下手也是极狠,恐怕下刀之人是想治他于死地。
芒种熟练的替黑衣人治伤,动作行云流水,利落不已,不过半柱香便做好了一切,颜素凰扬起笑脸有意打趣说:
“芒种,你手法如此娴熟。日后便是不给我当护卫,开间医馆,专治外伤亦是不错。而且行医不用卷入风云,也比作护卫来的安全。”
听了她的话,芒种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与波澜,但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如一池不动的悠悠潭水。
“我听闻十一年前,人送外号妙手医仙杜青因不愿为一作恶多端的朝廷中人治病,结果那人一怒之下,暗中派人血洗杜家医馆,屠其全家,就连杜家七岁的幼子都未放过,可见即使行医也不见得不会被暗流所伤,稳妥安全。”
颜素凰有一耳,没一耳的听着,随手解下身上的斗篷,覆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正好遮住那人轻动的手指。
“此人不简单,说不定会引来危险,我下车探探。至于雪云,今夜我让她去别处将就将就。”
话毕,芒种端着水盆,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芒种离开后,颜素凰也不再多言,转身背对那黑衣人,整理着方才拿出的金疮药,心里不禁感叹:“大哥说的不错,这皇城果真是非多多,还未真的进金尘都便能捡到一个重伤之人。”
殊不知,躺在她身后的人,已无声的睁开了双眼,警觉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影,寻着这马车中可有用来防身的利器。最后他把视线锁定在了颜素凰头顶的簪子上。
方才昏迷时他只觉的背上如火烧一般,被疼醒过来,心想莫不是这眼前的女子对自己的伤口做了什么。想到此处,他的眼色多了几分凌厉,他看准了颜素凰头顶的发簪,忍着伤口的疼痛,快速跃起奋力扯过颜素凰的肩将她按在车壁上,一手拔下她头顶的发簪,豪不留情的用簪尖死死的抵住颜素凰的下巴,只要他稍稍一用力,簪子便会穿透她的喉咙,了结她的性命。
颜素凰还来不及吃惊,头上的发髻便散了,被人紧紧按在车壁上,瞬间一股对未知的恐惧蔓延全身。她自幼在边北长大,腿脚功夫极好,但此人背后偷袭,她又毫无防备,如今被死死制住,连施展腿脚机会都没有。她如何也想不到,这还未进皇城便在这“白眼狼”身上吃了瘪。
“早知就该听芒种的话,不着惹事端。”她在心中悔恨的呐喊,心在胸口的跳的极快,本能的伸出右手抵着黑衣人的胸口,左手奋力一伸把住他的后背,指甲插入那人包着伤药的伤口。
“嘶……”黑衣人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英挺的剑眉蹙成一团。手上的力气猛的加重,扎破了脖颈上的皮肉,有鲜红的血液顺着簪尖划落
“你可知为人走狗是要负命的!”他忍着痛,僵直了脊背。压低了声音,似是怕惊动了马车外的人,但眼中的杀意已是不言而喻,苍白的脸上狠劲三分,痛恨又三分。
颜素凰心猛的一收,但仍强保持着镇静。
芒种去林中巡视,其他人都睡下了,无人听见这马车中细微的响动
“你这个白眼狼,见你从树上跌落,我好心救你,你却要取我性命?”颜素凰吃痛。虽答非所问,又不敢轻易激怒此人,倒也极为配合的放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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