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骆天,老头子说当初他是在大漠衡天岭的一匹骆驼上发现的我,所以从此之后我就叫骆天了。
我叫骆天,我有一个小师妹,老头子没说我们到底谁是师兄,我只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一起玩泥巴,一起捉蚂蚱。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师兄,虽然小师妹根本就没叫过几次。
我叫骆天,住在山腰的几间茅屋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座长满野草的小山会被称为后山,有一次我问老头子,老头子捋了捋他那有点花白的长胡子说这就是后山,剑楼的后山。
所以,我知道了我居住的这座山叫做后山,也知道了剑楼。确切的说,是剑楼十八门,可是这座山的前面明明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楼,更没有门。我问老头子剑楼不是在前面吗?老头子只是呵呵的笑,继续捋他的胡子。
我不知道在没有我们之前老头子是怎样过的。我只知道,很早的时候小师妹就已经会做饭了,虽然我们经常吃着半生不熟的米饭,虽然我们经常吃着烧糊了的野菜,虽然我们经常吃着还带着鳞片的蒸鱼,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抱怨过,真的,从来没有。我只知道,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后山上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我和小师妹急匆匆的跑到老头子的屋里,用鸡毛在他鼻子上不断地蹭着,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我说师尊,我们屋里漏雨了,好多水。老头子“嗯”了一声,又躺下了,一晚上我们再也没有弄醒他。所以,从那场雨起,每一次下雨都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屋顶上忙碌着,当时的风,真的很大。
从此,我们便有了一个习惯,每到晚上,我和小师妹都会偷偷地溜进老头子的屋里,一根一根的拔他的胡子。
后来,很多年没有在后山见到第四个人的我那一天居然见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那小子,傻啦吧唧的,有点呆呆的,很是可爱。他说他叫莫风行,他师尊很厉害。那一次,老头子破天荒的拿出了他陈仓已久的一醉红,他不知道,很早以前我和小师妹就已打开了他埋在地下的那个坛子,小师妹用他那细小的手指轻轻地沾了一点放进嘴里,然后直接咳了出来。她说,很难喝,很苦,为什么先让她尝。小鼻子一拱一拱的,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然后,我们在里面放了一只蛤蟆,又把坛子埋了回去。
老头子说那位长得有点像鸡头的丑八怪是我们的师叔,那个真的真的很傻很傻的小子是我们的师兄。我们要在后山比剑,说是为了一把剑的归属问题,这个问题一只在困扰着剑楼,从两个老头子在我们的这个年纪时就开始了,今日必须有个了断。然后老头子就从屋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小师妹立即哭了出来,她说那是她往日里烧火用的。
我和那个叫莫风行的傻小子只比了三招就结束了,因为我的剑断了,为此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小师妹都一直嚷嚷着要我赔,她说她都不能来回掀火了。师尊拿着那个我们以前放了蛤蟆的酒坛子站了出来说,风行不错,风云剑以后就是你的了。师叔的脸立马就绿了,又红了,然后一副灰中带着绿,蓝中带着红的样子,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真正体会到了莫风行的话,他师尊真的很厉害。
师叔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手颤抖的指着老头子,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到死你都不让我摸一次风云剑。
莫风行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师尊哭,从来都没动过。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确实输了,我做不到他这样,输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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