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淮河上画舫鳞次栉比,灯光旖旎摇曳。
花措倚着船窗欣赏湖光景致,一手执酒盅喝酒,一盅下肚脸上酡红开来,眼中流光潋滟,形容举止皆放开了,倒显现出当年在家中天真不拘的少女天性来。
瑶琴见她喝完又拿了一盅,上前抢过道:“不能喝了,怕要醉了。”
花措扑过去抢,脸上笑意宴宴,道:“我今日高兴,你别拦我。”她抢酒的动作竟然又快又准,酒盅重回到她手上,她灌了一口,道:“我瞧着今夜月色尚好,这湖上又是笙歌不断,配酒岂不是正好,你又何必拦我。”
瑶琴道:“你瞧你,怕是已经醉了,再喝明早别起不来。”
花措忽然扑到瑶琴身上,搂着她的脖子道:“从前我们三个在家里瞒着爹爹偷喝酒,在二楼上一直喝到半夜,你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我今天好容易高兴一回你偏来说,好没意思。”
盛从毓道:“由她去罢,她想喝就喝吧,过了今天怕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他端起一盅酒走到花措跟前,道:“我陪你饮。”
花措对着他嫣然一笑,道:“还是你对我好。”二人对坐窗前,一口接着一口喝起来。
瑶琴道:“疯了疯了,我可不管你们了。”
杨文泽半卧于座,忽然张口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酒是好……”
花措有些脚步不稳地走到杨文泽跟前,道:“这句我喜欢,我敬你一杯。”
杨文泽饮了酒,忽然一手握住她手中的酒盅,眼中带着温润的笑意,道:“古语有云‘一醉解千愁’,又有云‘举杯消愁愁更愁’,可见这酒并不一定能解愁,你说是不是?”
花措手中松了酒盅,转身伏在桌上小声抽泣了起来,也不知是谁轻轻抚着她的肩,她哭的累了,迷迷糊糊要睡,隐约觉得被人抱起,她闻见好闻的沉香味道,沉沉入梦去了。
一行人送两名女子回家,便起身告辞离开,瑶琴送二人到门口,道:“可否请盛公子留步片刻。”
杨文泽笑道:“那我先走了。”便自行离去。
盛从毓道:“莘姑娘有什么事?”
瑶琴手中捧出一枚玉色香囊,上头是彩鸟争飞的图案,道:“我瞧殿下爱用沉香,恰巧日前我偶然得了一些成色还不错,制了个香囊送给殿下,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盛从毓面上平静无波,道:“这不妥,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姑娘如此贵重的东西!”
瑶琴面上羞怯泫然,道:“想来是殿下看不上我的东西,是我不自量了。”
二人静默片刻,瑶琴捧着香囊的一双手执着不肯放下,盛从毓开口道:“既然这样,明天我叫府中送谢礼过来。”他拿了香囊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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