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窈惊诧,“可师傅和我……”

“行真大师首肯了。”

想起之前李郎中曾提起过豁了自己的老脸,然后就没了下文的事儿,心知这是老人家替自己求来的机会,心中有点说不出的酸涩还有一点别扭。

不过是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不过是一天不到的师徒之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似乎看出余窈心中的疑虑,李郎中笑得苦涩,“早在给你诊脉时,我便发现你是中了此毒,按理说,中了‘无忧’,人应当是在一个时辰内渐渐无力,最后一睡不起,可你却活了下来。”

余窈疑惑未解,“那师傅也不至于跑到寺里来躲着?”

李郎中叹了口气,躲也躲不过啊,这就是命。

“旁的我也不说,你只需要想想,仇山寺你来过几回?”

余窈一愣,原主记忆里似乎也就来过两三次。

“知道内情的几位高僧数年都不曾下山,你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娘子人家作何害你?”

余窈默然,不出世的高僧自然和原主毫无瓜葛。

“这花一月开两次,除了行真大师、我、还有……”李郎中用手指着天,“就没人知道这花的花期在何时,所以你觉得,你是被谁所害?”

李郎中这是认定要害自己的人和今上有关,不想也不能掺和这里的事儿。

可余窈不这么想。

“您就不想想,”余窈也指指天,“用得着费此心力拿个独一无二的药来害我?何况我一闺阁女子,于国家大事又有何妨碍?”

李郎中脸色讪讪,“许是他闺女看中了和你婚配的郎君呢。”

余窈无奈,“他哪有闺女!整个儿宗室的郡主都屈指可数。”

李郎中犹不死心,“那就是他自己看中了……”

“师傅!”余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亏了这会儿后山是半个人影都无,要不这么编排今上,八十个脑袋都不够他俩掉的。

李郎中胡子抖了抖,“不说就不说,反正害了你的人见你没死也不会声张,我人老了就不掺和了。告诉你就是让你心里有点数,别到处瞎撞。”

说完抬头看看天,又摸摸自己的肚子,“都这个时辰了,难怪它叫个不停。”说完抬腿往寺里走,留余窈一个人手拿莲叶在原地发傻。

合着老头子刚才都是涮自己的,是吧?

再看看手里的莲叶,余窈掏出两张干净的绢帕,把黑的花泥,白的花瓣分别包了,虽然师傅说没毒,可她还是尽量没用手直接接触,把两张帕子卷了又卷揣在怀里搁着。

前头李郎中走的飞快,哪有当初到相府给她看病时那副走两步路就要气喘吁吁的样子。

余窈也不恼,也没追,师傅这是故意跟自己错开呢。

她看看天色,嗯,果然看不出来现在是几点钟,古人望望天就能估摸出时辰这个能力,她看来是学不会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