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晓桃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可内心深处却是做着斗争。
枫羽韵面部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去,她再次催促道:“还在犹豫吗?时间可是不等人的。说不准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便再也没办法翻身了。”
良久,晓桃原本紧锁的秀眉才逐渐开始舒展开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其实……其实他们……他们……”
“其实我们……”就这此时,房屋外传来说话声,随后刀疤脸便出现在门口处,“其实我们虽然身为土匪,但是我们有自身的原则。我们与其他的匪徒不一样,我们劫富济贫,深受村民的喜爱。也许我这么说,你们以为我在胡编乱造,心中也许会半信半疑。不过你们可知我们身上的刀疤是从何而来?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村民,为了抵御其他劫匪,以及其他外来入侵者。因此我们失去了原本英俊的面容。但是我们并没有后悔过,村子里的所有人就像是我的亲人一般,我愿意竭尽一切的力量来守护他们。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刀疤脸此番话一出,晓桃自然没法再继续说下去,而刀疤脸来的也是好巧不巧,正当晓桃要说出事实真相之时,他却完美地无缝衔接。
“好了晓桃,既然送了烧鸡那便快些回去,不可扰了二位姑娘休息。”虽说刀疤脸的面色淡然,面露着笑容,可他的语气却是十分冰冷,双目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闻言,晓桃顿时浑身一颤,露出了满脸的恐惧之色,“是……奴婢这便回去。”说罢,她便想要离门而去。可走至门口时,她又回过头,为枫羽韵与虔心深深鞠了一个躬,道,“十分抱歉,扰了二位小姐休息了。”
望着晓桃离去的背影,刀疤脸微微颔首,面露欣慰之色,可目光却是闪露出阴狠。
随后他转身面向枫羽韵,又露出满脸的歉疚之色,双手抱拳道:“十分抱歉。这奴婢刚来到寨子中没多久,不了解寨中的规矩,况且这年龄较小不懂得礼数,还请二位姑娘不要在意才是。回头在下必定好好管教管教。”
闻言,枫羽韵心中冷哼一声,尽管刀疤脸此时此刻笑脸相迎,可是她无法将晓桃身上的伤口视而不见,也无法相信刀疤脸所说的每一句话。
倘若刀疤脸所说的话无一虚假,可晓桃身上的伤口又何从解释?
虔心面色微变,“管教”几次听得她分外刺耳,令她不仅回想起晓桃身上被殴打的淤青处,旋即浑身上下的气息逐渐开始产生了变化,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凛冽几分。
枫羽韵将目光瞟向虔心,一眼便感觉到虔心的气息变化,于是连连摆手,道:“小孩子而已,何必如此认真。先前我与她聊得很是开心,与她没有丝毫的违和之处,若不是你中途插话,我们还能聊上一段时间。倘若寨主因此惩戒她,才会让我们感到十分在意才是。”
枫羽韵这番话摆明了就是谴责刀疤脸,也是为了让虔心恢复冷静。
她的意思很明确,先前与晓桃聊得很尽兴,对刀疤脸突然进来插话感到十分反感。不是晓桃不懂礼数,不懂规矩,而是身为寨主的刀疤脸不懂分毫。
“如此看来,在下才是那打扰二位姑娘的人呀。十分抱歉,那在下就此告退吧,顺便自我反思可好?”说罢,刀疤脸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出屋外的刀疤脸,面色阴沉。今日他真是确确实实地丢了颜面,方才在屋内尽管心中怒火朝天,但他却选择了忍耐不吭声。此时他是越想越气,一爪将一旁的柱子抓出了一道缺口!他在这里是什么地位,被他人如此旁敲侧击的数落,这还是生来第一次!
“若不是老子馋你身子,你真以为你能上天不成?”此时刀疤脸又是想到了晓桃,“哼,这个小贱人,不给她点教训看来是不会长记性!”
说罢,他走向晓桃离去的方向,可没走几步,他却停下脚步,“罢了,反正烧鸡是送到了,就先饶了那个小贱人。如今就差她们将那烧鸡吃掉,如此一来,今晚应该便能把事情办妥了。”
话语间,刀疤脸面露狠色,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一下变得愉悦了起来。
屋内,虔心魂力外放确定了刀疤脸走后,便与枫羽韵说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刀疤脸来的太过于巧合了?”
“其实根本不是巧合。我看啊,他本就在这附近盘旋,似乎是在等某种时机。”说罢,她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那盘烧鸡之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以晓桃身上的伤口来看,明显是被人殴打的。可看出这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而自然而然这里的头目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倘若头目是好人,那下属会如此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欺负老实人?至少会有一些克制不是?
“这只鸡别吃了,八成是下了药了。”枫羽韵叮嘱道。
“下药?他们为何要下药?莫非是想要毒害我们?”
枫羽韵微微摇首,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她回想起,先前所有人看向自己与虔心的目光便知道他们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虔心说得并不是没有根据,我们身无分文,要钱没钱,可是却有一条命在,可倘若他们要的不只是命呢?
枫羽韵眼眸微眯,手指轻点着桌面,脑海中想着数万种可能,看来要速战速决了,时间久了反倒会对我们不利。
夜逐渐开始深了,枫羽韵与虔心都躺到各自的床上准备就寝。
入睡前,虔心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一回想起来,有序的整理在了一起。
她回忆起方才刀疤脸那套正义凛然的话,又回忆起先前村长见刀疤脸的面色,心中是暗暗思索:倘若按照这刀疤脸所讲的,村民们应该很敬重他才是。可是村长见他,眼里的惧怕之色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
以及根据晓桃身上的伤口,刀疤脸的那一套说辞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而且当晓桃要说出真相时,这刀疤脸就来了,来的也太过于巧合了。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更加令人疑惑的是,那间木屋。那件木屋本来就没人居住,可村长却说不能给外人居住。而且只要微微靠近那间房屋,便会感到一丝凉意。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那这里面的东西,是否与这些土匪有关?
虔心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她很快便察觉到这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事情从头到尾都十分蹊跷。这村庄的村民们以及这个刀疤脸,似乎每个人都藏着巨大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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