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四咽了口唾沫,接着道:“一开始我以为是在那个冰窖里挖出来的宝贝,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如此这般,我谢老四虽然是个山里砍柴的,也恨死那个作威作福的贼匪,他们说那家伙给摔死了,也算是老天有眼,如果当时我也在场,非吐几口唾沫不可。你们三人,都是大英雄。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闲房倒是有几间,就腾了一间出来,给你生火取暖。还跑去找了村里的大夫,大夫来了连连摇头说什么身体巨寒行医几十年没见到过,怕是御医也治不好。”

“后来呢?他们俩给我传功疗伤了?”

“后来听见他们说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做的话必死无疑,不如拼一拼,后面把我请出去,关上门,我趴在窗户往里面瞧,好家伙两人一前一后在给你传功,几个时辰后才出来。出来时脸色无光,脸如死灰,我都不敢多问,之后便写了一封书信放在床头,嘱咐我照看你,七天之后还不醒就???就找个地方把你葬了。”

邝凡飞道:“好在命不该绝,托他俩的内功帮我疗伤,缓解了我身上的寒气,加上那风渐谷那个潭水的作用,才得以苟且。那他俩呢,有说去了哪里吗?”

谢老四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托我照顾你不曾说去哪里,看他俩走的时候行色匆匆,应该是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吧。”

邝凡飞思量“定是没有找到贪狼刺的下落,不想耽误了行程,见我迟迟不醒,只好先行离开。没想到这一昏迷便是数日,没叫那风渐谷的人伤了,倒是被这两个畜生摆了一道,想想也是可笑。”

谢老四看邝凡飞要外出,伸手忙扶住他,上下打量。“哎哟,那两位真是高人,你看着才过了五日,就能起身下床,当初听他们那样说,又看到他们的神色,我还一直觉得凶多吉少了呢,邝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一定别急着走,留下来多盘桓几日,养好身体不迟。”

邝凡飞见他热情得很,心里有不免有些惭愧,不仅与人素不相识,又是打扰多日,心中不忍。道:“谢四哥盛情小弟我心领了,这连续叨扰多日已经不妥,又怎么能在做停留。”

谢老四哈哈大笑道:“邝老弟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山野僻壤一年到头除了那帮贼匪,难得有几个外人到来,平日除了白天劳作,晚上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是真的闷得慌啊。这不你们几位英雄流落到此,身体抱恙,好好招待那是应当的,怎能说是打扰。这还盼着你们多留些时日,跟大伙儿讲讲你们如何杀敌的故事呢!可不能说走就走。”说罢,扛起柴火一边拽着他的手领进院子。

邝凡飞被山里人的热情打动,心想着刚刚清醒过来也还没计划好要去哪里,便索性住了下来在做打算。谢老四“咚咚咚”跑进屋里,拿出一个篮子,端到邝凡飞面前,得意的道:“瞧,这是今早上天没亮在山上摘的笋尖和松茸,特别是这松茸,埋在地底下下雨天过后才冒出来,新鲜得狠,跟笋尖一起脍肉片,松茸的鲜香和笋尖的脆嫩,简直绝配,在来上点自己酿的糯米酒,天上都未必有的美味。”

邝凡飞听这么一说,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起,喉结动了动,也忍不住吞了口水,昏睡了那么多天,经他这么一提,肚子也开始打起小鼓。

谢老四在一旁听见,用肥大的手点了点他的肚子,道:“你看,你的肚子可不会骗人,他都听懂我说的话啦,哈哈哈。”邝凡飞不觉摸了摸自己瘪肚子,道:“哎,不争气的家伙,一下子就出卖了我。”随即也哈哈大笑。

”你先院子里坐着,我去给你露两手。”邝凡飞要去打下手,他却不让,只让他外面候着。他又“咚咚咚”跑进伙房,不一会儿就听见传出“笃笃笃”“滋啦滋啦”“乒乒乓乓”切菜,翻炒,各种灶具碰撞的声音。邝凡飞听得入神,这种简单朴实的生活场景,不正是老百姓所期盼的吗?有劳作有收获,安宁的日子,即便在大山当中与世隔绝,闲暇时候闷得慌,也可三五邻居,坐一起聊聊家常,喝喝小酒,也是惬意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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