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离此刻是一点招也没有,自己身份低微,说话又没有话语权,说什么别人根本不信。可是一想到有那么一个危险存在,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痛苦起来,他不想师姐、师父、师娘受到伤害,尤其是师娘,那是给过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不仅救了他,还对他真如儿子一般关爱。江歌离一想到师娘要受伤,心里怎么也过不去。他道:“师娘,我知道我的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可您应该明白,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是绝不会说那些谎话来骗您的,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是您把我带到了凌云山,又是您求师父收我做徒弟,教我武艺,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报,所以我怎会说慌话来骗您。”

花夫人性格温和,为人善良,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是如此,只是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就实在匪夷所思。她道:“小江,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上山以来对我、对师父、对师姐我都看在眼里,知道你决计不会害我们,也不会骗我们,只是你说的话让我”说到这里,花夫人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眼目澄澈,颇为真诚,便又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一些,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要不这样,我与你一同前往那边的大厅,看众人如何,至于你师姐,你懂得,今天不便打扰,你师父就不用说了。”

江歌离明白师娘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权当陪自己玩闹,打心里还是完全不信。不过江歌离想,这样也好,能陪着师娘,就算到时候真有阴谋,那自己也在,虽说不上是个照应,但多少可以出一点力气,那也算是极好的。

江歌离说道:“那谢谢您了,我们走吧。”

花夫人点点头,关上房门,与他一同往大厅走去。

另一边,金银二仙使出先天金银诀之后,气势大涨,拳掌相交打出的阵阵拳罡让花自盛不免有些震惊。他心想若不是自己练至第八式无明式,恐怕还未必是这二人的对手。但有了这无明式,虽只是练成了半式,但威力已胜之前许多,而且凭空多出的几百招变化,更是让剑法变得鬼魅难测。

花自盛一人对两人,不仅未落下风,而且时刻还处于上风。他一把剑如凌云山峰高处云雾,变幻莫测。金银二仙摸不着,自然就打不到,不光打不到,有时还要防范突如其来的一剑。他们虽有神功,刀剑难入,但花自盛剑气甚强,比刀剑砍在身上,更加锋利,力量更加巨大。

花自盛飞落一剑,在错开高芦苇一拳时,俯身却是一剑刺向金团子。原本二人一上一下,此时刺中了金团子,将其奋力击退开来。而高芦苇悬空而立,没了支撑眼看就要倒下去。花自盛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奋力摔出去,在他将落地未落地之时,奋力一剑,破开了他的罡气,直接一剑贯穿了他的臂膀。

高芦苇失声大叫,“要死了,要死了。”

他声音极大,但金团子只能看见他臂膀流血,却不能听见他说话。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握紧拳头就冲了过去。

花自盛不偏不躲,顺势一剑抵在他腋下。腋下乃是人之软肋,最是柔弱,也最是难练。金团子虽有罡气护体,但腋下一处却也有些为难。他见花自盛似乎正在逼力,欲将全力使出。这一剑使来,他自然抵挡不住,当下连忙向后退去。

高芦苇捂住自己的臂膀,随便扯下一片衣角绑在上面,然后站起身来,直直冲杀过去。花自盛连忙回剑格挡,剑尖与他拳头对碰,顿时罡气大作,草木四飞。

花自盛大惊,“他要比拼内力。”当下连忙准备撤回长剑,只是这时金团子从另一边冲来,同样一拳打来,花自盛无奈只好用左手与他相对。

这一左一右竟是两位内力深厚之人,饶是花自盛也不得不心下焦虑,这种比拼内力的手段当真是最克剑客。习得八式三千六百剑,竟无一剑可用。

而且因为要全力相对二人,之前使用的无声式此刻也已被破,高芦苇与金团子二人耳边终于有了声响。

高芦苇大笑道:“大哥,我可以听见啦,我不聋了。”

金团子也笑道:“我也不聋了,看来就是他搞得鬼,是他让我们聋的。”

高芦苇道:“对,就是他,我们不能让他好受,出全力吧。”

“好。”金团子答了一声,随后周身金气更甚,好似那阳光下莹莹生辉的金身佛祖。高芦苇亦是如此,不过他周身是银光,宛如月光下的梯田。

二人一左一右,两股内力极力往中间压去。花自盛一左一右,张开双臂,感受两股力量的到来,好似两座大山靠过来一般,这滋味只比五马分尸好受一点。

不过花自盛虽然是凌云剑宗的宗主,人称小剑神,极擅长用剑,但他的内力也同样不容小觑。虽面对两个有着高深的高手,他依然丝毫不惧,笑道:“你们二人功力虽深,却也无可奈何,你们赢不了我的。”

高芦苇见他口出狂言,当下奋力将内力推出去,只是花自盛面不改色,依旧应对从心。

金团子说道:“你我二人功力虽深,却也胜不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高芦苇道:“除非有第三人来,只要再来一人,使他腹背受敌,他自然打不过了。”

花自盛笑道:“这凌云山上都是我的人,哪里去给你找第三人来,你们乖乖束手就擒吧,今天你们是赢不了我的。”

“那可未必。”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便看见一个红色身影飞来,一掌落在花自盛后背上。

花自盛两手抽不开身,被人内力打在后心上,只觉心神震荡,一时力使不上来,身子立马软了下去。而这时金银二仙急忙出手,二人一左一右,双掌拍来,打在他肩上。花自盛原本就已无力,此刻又受了两掌,哪里遭受得住,吐出一大口血,直直瘫了下去。

来人便是风羡云,他走到花自盛身前,看他脸色惨白,双眼无神,说道:“你是不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是我。”

花自盛捂住自己的胸口,许久才回神过来,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风羡云笑了笑,“为何?你说为何,你是我的师父,又将女儿嫁给了我,还打算把凌云剑法传给我,这么多理由都是我不杀你的理由,是吧?可是但有一样,却是我必杀你的理由,你想不到?”

花自盛紧皱眉头,始终想不出一点自己这个好徒弟要背叛自己的理由,相反还有一堆都是他不应该如此的理由。这些也恰好被他说了出来,这就更加让花自盛摸不着头脑了。

风羡云蹲下身子,与他四目相对,问道:“曲塘云氏你还记得吗?”

花自盛身子一颤,他不可能不记得,毕竟如今的花夫人曾经可是姓云。

风羡云笑道:“你想起来了?”

花自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是云氏子弟?”

风羡云笑了笑道:“云氏子弟不是被你杀光了么,整个曲塘一百八十三口,无论老少男女,皆被你一剑斩落了头颅。若不是如此,你会有如今的花夫人?而且若不是你去偷取曲塘神宝神霄剑献给你师父,你认为就凭你的本事,可以做这个掌门?凌云剑宗长老几十位,有几个比你差了的,若是只靠你,只怕凌云剑宗早被青云剑宗给灭了。还不是你狼子野心,仗着自己有几招剑法,去曲塘杀了人,拿走了神霄剑,还把师娘也强暴了,若非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认为她会嫁你?你这一生诸多罪行,还要我一条一条给你列出来?”

花自盛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风羡云冷哼道:“云氏养子云羡风,那日若不是我去山上采药,躲过了一劫,只怕也遭了你的毒手。没想到吧,斩草未除根。”

花自盛一颗心跌入谷底,最后说道:“那时都是我一时糊涂才酿成的大错,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是后悔,你放过我,我把凌云剑法的秘籍给你,而且我女儿都已经嫁给你了,我好歹是你岳父不是?你不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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