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芝眉飞色舞地走到宫门口,还以为打开门看见的会是冻得站都站不稳的陆幼宜,没成想一开门,就看见脸色发青的杜鹃。

杜鹃听见开门了,赶紧走过去,给东芝打招呼。

“东芝姑姑。”杜鹃福了福身子,没成想腿都冻得没知觉了,一曲膝险些摔倒。还好东芝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多谢东芝姑姑。”杜鹃站起身,把手里的衣裳递给东芝,微笑道:“娘娘的衣裳已经洗好晾干了,劳烦姑姑送进去了。”

东芝本来想发火的,可是想到杜鹃也是顶了陆幼宜来遭罪的名头,手脸又冻得通红,便叹了口气道:“怎么不是陆幼宜来送?”说着还接过了杜鹃手里的衣裳。

杜鹃瞧着东芝的脸肿的厉害,忽而想起昨日陆幼宜说的东芝挨打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道:“她蛮横不讲理,动不动就拿曹嬷嬷压我,我岂敢不来?她说我们都是奴才,就该做这样的事。”

东芝听到这话,连想到昨日因她被打,心里的气愈甚,“你们局里的陆幼宜也太不懂事了,出门在外不但不长眼,还一个劲儿地卖精卖乖。我记得她在你们局里一开始不是挺听话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蛮横了?”

“哎,自从她失忆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以后,就特别难伺候,在浣衣局老是打压我。那气势,连曹嬷嬷都得忌惮着,也不知道谁能治的了她。不说了,她还让我回去回去多洗一个宫的衣裳呢。杜鹃先告退了。”杜鹃福了福身子,一脸忧虑地走了。只是一转过身,那唇便翘了起来。

如果能借别人之手除掉陆幼宜,也挺好的。

至少这样她就不用费心了。

东芝看着杜鹃消失在拐角,低下头紧紧盯着手里的衣裳,两道峨眉蹙在一起,若有所思。

……

钟粹宫。

“娘娘,这是今日的红枣茶。”司琴端着一碗红枣糖茶递给贤妃。

贤妃斜坐在榻上,发钗欲坠,面容娇红似有大梦初醒之意。她的上身穿了一件新作的绿夹袄,下身盖了一块血红的毛毡。毛毡下的肚子微微隆起,看上去比前几日大了许多,气色也较几日前甚好许多。她伸手接过那杯茶,饮了一小口。

司琴笑看着贤妃,眉宇之间尽是温柔:“娘娘这两日精神头好了不少,许是这药膳起了用处。奴婢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虽然管用,只是药膳麻烦,不如草药方便些。不过娘娘不喝药了,心情都好了许多。”

贤妃笑着把桌子上的刺绣拿过来,看着那快完工的虎头帽总是缺了些东西,递与司琴道:“本宫的手艺比起陆幼宜来,还是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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