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我明天得去看看。”陈昭辉又说道:“爸,听元兵的口气,好像表哥插手他与广秋之间事情?”
“是啊,我也听人说过,你表哥与广秋的关系特别好,广秋可不是好人呐,你见到你表哥可要提醒他。”
第二天吃了早餐,陈昭辉沿着芙蓉河边往上游走,距陈家湾不到两里路,看到一个巨大的废矿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山脚下站着一群八、九岁的小孩,他们一手提着一个竹筐,一手拿着一个铁钩,不说话,竖起耳朵在听,眼睛却望上山坡的上方,保持着随时冲锋的姿势。陈昭辉还来不及走近与他们说话,只见山坡上隆隆作响,一车废矿石从矿车里倒下来,顺着废石坡轰隆隆地往下滚,那声势如万马奔腾。刚才还静静站在那里的小孩一拥而上,把那些有点闪光的石块飞快地钩进自己的框里。陈昭辉站在那里惊得一身冷汗,多危险啊。
陈昭辉向孩子们走去,离得近了些,他看到孩子们身上蒙了一层的灰尘。个个成了大花脸,转动着两个眼珠警惕地望着他。陈昭辉和蔼地说:“那么大的石头滚下来,你们不怕?”
没有人吭声。
“你们都是哪里的?谁家的小孩?”
仍然没人吭声,只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陈昭辉又说:“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最勤劳的好孩子,我是学校的老师,你们告诉我,你们的爸爸叫什么,我就奖励你们每人十元钱。”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之间看了一会。一个大点的男孩子突然说:“我爸叫陈海东。”
“好,奖给你十元,拿着。”陈昭辉说:“你爸知道你来这里捡矿吗?”
“哇,”小孩子哭了:“我爸去年死了。”
陈昭辉走过去,把这个男孩子搂在怀里,从衣袋里拿出纸巾给他擦了眼泪。“不哭,不哭,做个男子汉。”可是他自己眼睛却湿了。
结果陈昭辉了解到,这九个孩子中竟然有五个不是没有父亲,就是没有母亲,还有四个不是母亲病了就是父亲病了。
他叹了声,心想自己工作也有八、九年了,每次回家看到的都是些新盖的别墅,新修的公路,还有村子前面的大坪亮晃晃的小车。不曾想过还会有这样贫困的家庭。
陈昭辉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分给了孩子们,上午他坐陈元兵的车回到了首文化的矿部,马上给陈广秋打了电话,要他赶快到首文化的矿部来。陈广秋接到电话听出陈昭辉的口气没有平时的客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地赶来了。
陈广秋一见面就说:“六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昭辉板着脸说:“河边堆废矿石那个地方我已经去看过,那条河道给你堵了一半了。还有很多小孩子去那个地方捡矿石,迟早会出大事,是起围墙,还是用什么方法你自己想办法。这两件事不解决,我过两天带执法队来,后果你知道。”
陈广秋听到陈昭辉的话很尴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陈昭辉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口气说过话,而且是当着首文化的面说的。陈广秋也不多解释,知道陈昭辉的脾气,平时很好说话,一旦认起真来谁都挡不住。更何况他现在是矿政科的科长,执法队归他管,谁也惹不起。
“我一定解决,一定解决。”陈广秋唯唯诺诺地说了句就回去了。
陈广秋走后,陈昭辉便对首文化说起今天上午在河边看到的情况,并说要请他帮个忙,照顾一下这九个孩子的家庭。首文化一看陈昭辉给他的名单,里面还有两个是矿里工人的孩子。
首文化连连说,“好的,好的,这几户人家我一定会关照的,这是做善事呀,承蒙你看得起我,你放心吧。”
晚上,陈昭辉坐首文化的车回到了灏州。首文化在灏州市买了房。他爱人与小孩都住在城里,小孩子有几岁了,上学方便一些。城里的环境比矿区的环境要好,老板们都想自己的孩子受好的教育,有一个好环境。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要输在起跑线上。
陈昭辉站在自己的门前,敲敲门没动静,知道珊珊不在家,往皮带上的钥匙扣拿钥匙,却发现皮带上钥匙扣没有了,他又在衣裤袋里、公文包里找了还是没有。他才想起作晚上在陈家湾老家洗澡时,把钥匙串取下挂在衣帽钩上了。进不了门,怎么办?他用手机给珊珊打了电话。珊珊说,现在与朋友在外面吃饭,要他过去一起吃。陈昭辉问,都是些什么人。珊珊说,都是几个在商校读书时的同学,还有师姐的老公绪检察长。又说,你过来吧都在等你呢,他们说想见见你。陈昭辉犹豫一下,说:“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吃吧,我去附近翠翠酒店随便吃点好了。“
“随你!“珊珊有些不高兴,只说了两字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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