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洹看了看被尸虫啃的差不多的吕老伯尸体,本想将这人吸干血,扔去喂养尸虫,却被孙香拦下了。但他血性已发,露出了獠牙,孙香一把推开王耕阳,阿洹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狠吸了几口血后他恢复了意识,连忙推开孙香。
王耕阳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吕老伯的尸体瑟瑟发抖。
“带下去!关起来。”阿洹对女鬼命令道。
女鬼拖着吓晕过去的王耕阳走了。阿洹抓起孙香的手查看伤势,刚刚见过阿洹嗜血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害怕,孙香收回自己的手。
阿洹一愣,眼神有些黯然,问道:“你怕我吗?”
孙香微微侧过脸对他道:“你如果想喝血,就咬我吧!别伤害其他人。”
阿洹看着她半天,强硬的捉住她的手,将一药贴贴在她手腕的伤口上,她也没在拒绝,却小心翼翼的问:“你的病,可以治好吗?”
他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却又缓缓闭上了,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没等她回答,接着道:“我本是是宊阳贵族。”
“这个身体是我抢来的。”
“顺安灭了我的国,杀了我全家。”
“我死前就发誓,若有来生,一定要顺安血债血偿。”
他笑了笑,“然后我就重生了。”
孙香有些难以置信,这些话对外人说,别人多半会觉得这人得了癔症疯了,可孙香没有一丝怀疑。
他言行,谈吐本就和乡下这些人不同,还会写字,他的名字也取的并不常见,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像他们那些乡下的都是叫些小花小草阿牛铁柱什么的。他干活非常不利索,还老是挨孙二娘的骂,想了想他或许原本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干不来的来这些粗活似乎也情有可原……
但这些都不重要,对她而言,她喜欢的只是孙家的阿洹,那个送她鲜花跟她说话支支吾吾会脸红的阿洹。
“可是这副身躯嗜血,每隔半月就需要进食一次。”
难怪孙二娘老说邻居家总丢牲口,想必也是他血性发时拿牲口的血代替人血吃干抹尽了再毁尸灭迹。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一直这样吗?”
他转过身,拳头不禁捏紧,狠声道:“我拖着这样的身躯活着就是为了向顺安复仇。”
“你在墓室里养的那些东西,就是为了……”报仇。想起那日扑来的女鬼,她没再敢说下去,他要用这些邪气的东西去复仇,那场面该有多血腥?想到这,她只觉得浑身发寒。但即使有些害怕,但她还是打算劝他。
“阿洹,前朝已经故去一百多年了,现在顺安百姓好不容易才从战争的阴影里走出来,你……”
她话还没说完,阿洹先冷笑起来,他笑的有些无奈,又有些讥讽。他一个亡国之人,她却要他顾及灭他国家的子民,“顺安灭我国家的时候,可是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好不容易?阴影?孙香,你该不会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善良?”他咬牙切齿道:“没有一个人无辜,所有人都死不足惜。”
孙香见他恨意如此之深,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面露忧容。
“我念你在我未恢复记忆时收留过我的份上,我不杀你。不过你最好还是收起你那愚蠢的善良。”说罢,他拂袖而去。
后来,他把王耕阳放了,但孙香知道,王耕阳已经受制于他,因为自那以后,每隔几日王耕阳就会回古墓跟他回报村子里的情况,孙香从王耕阳那里听说,村里闹起了瘟疫,如今已经散播开了,闹到了朝廷那里,眼看疫情没控制住,皇帝震怒,要查办病源地的官员,现在为了控制疫情传播,这的狗官狗急跳墙,想舍小保大,准备在火烧北村,把病人和村子里的病人和遗民一网打尽,不过这事不敢见光,便打算这天夜里派人蒙面放火。
阿洹听完,发了火,骂了句狗官,给了王耕阳一个盒子,让他带回村子。再然后就有了村里夜闹食人蝗的事情。
百谷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村里的食人蝗并非是想害这些百姓,而是护这些村民,让官府的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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