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人的本能,别人叫喊你的名字,你总会下意识地作出反应。手中的动作会停下,或者是想应答他。
神秘人也不例外,他也意外,自己的身份连容长恨这等聪明人都难以识破,如今却被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少年识破了。
褚斫也不打算接着掩藏,缓缓吐出致他声喉沙哑的枣粒,暴露出他们熟悉的嗓音“终究无趣!好小子,你果然有眼力!”
第一个难以置信的人是宁初寻,她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捂着嘴眼泪一边涌出来。她以为自己听不真切了,只那真是褚斫的声音!是她温善的大师兄褚斫的声音!是她自小相处的大师兄褚斫的声音!是她爹爹十足信任的大弟子褚斫的声音!
之前所有的人与事,全部变成一道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褚斫缓缓脱袍帽,露出面目。
高临枫没那么意外了,冷漠指出褚斫的罪行“是你,这些年,一直暗中追杀我的人是你!难怪我自从来了蘅白山你再不像以前一样苦追着我不放。也是你让师娘遭毒手,欲杀容长恨的人更是你!”
“怎么不是我呢,不然还有谁会这样厉害呢?”褚斫不紧不慢回答,残害师辈,欲杀同门,从他嘴里说出来如说“很高兴认识你”一样悠然玩笑。
宁初寻的愤色早已爬上眉稍,眉眼形怒成两把锋利的剑“原来与我有杀母之仇的人是你!”
“何止是你娘,就连你病死的爹,也是死在我的手里!他一天天吃下的我的毒药,一天天就变成了一月月,一月月,一年年”褚斫话意愚弄,“喔,他撑不到一年年了”
宁初寻和高临枫两个人大惊失色,宁初寻早已泪眼,哭腔质问“我爹对不住你吗?我娘哪里对你不好?还是我容师哥同你争什么了?你要如此对他们痛下杀手!如今我还身着孝服,站在我爹娘的墓前,你又要当着他们的面对我们赶尽杀绝吗?你会被我爹娘的冤魂拖走的!”
冤魂这种东西,也就女人家信一信,褚斫放声大笑“那就只能怪容长恨命不好,你们的死皆因容长恨,要恨我也得先怨他!”说完不再废话,立即出手抓住弱小的宁初寻。
高临枫也知武功敌不过眼前人,定不能硬拼,妥协道“我告诉你神天石的下落,你放了初寻。”
“就看看你的表现如何够不够放人的资格!”褚斫下手重了一道,要拧断手中人的脖子。
“你该已知这神天石本是为一块,后来江湖争霸,为得神石,神石被分为四块,后来不明所踪。我高临枫无父无母,亦是江湖混混,乞讨为生,只不过是学人家听得神天石之说而学着混个钱罢了!后来,机缘巧合下,我得知其中一块的下落”高临枫前言大段虚与委蛇,说到关键处故态神疑,“如今我已成为你的阶下囚,为了初寻,告诉你就是”
褚斫当真入迷听着不设防备,竖起两耳等着下半句
借着大风,一把墓前石灰撒去,褚斫迷了眼睛。
“初寻,走!”
高临枫拉着宁初寻一路逃去,虽说褚斫一时追不上来,可是整个蘅白山皆再褚斫的掌握中,按照这光景如何逃出他的手掌心。而高临枫又寻不到好出路,若在平时他一人也就罢了,如今身边又有宁初寻,更何况褚斫还学了一门厉害的掌功。被他追上以死相拼,唯恐胜算不大。
他们逃到丛林之外,唯见一道黄浊河水,也许浑浊也是浑的好。高临枫问“初寻,你可会水性?”
宁初寻摇摇头,她抓着临枫有些怯意“不是很会,瞧着水怪深怪浊的”
“不深不浊就不是逃命的河水了。”高临枫指道,“这片林子不大,褚斫马上就能追来,我们游过这条河,如果翻过这座山,他定一时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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