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眺带着荣瑛过来的时候是辰初,荣瑛因为哭累了,所以在乳娘怀里含着**,半睡半醒的哼哼着,清虚迫于荣曜一家三口期盼目光的压力,扶着肚子,嚼着大山楂丸,给荣瑛把了脉。

“继续用药培着吧,总会好一点的!”清虚对着面色仍然青白,唇色也十分浅淡的婴儿,连个笑脸都没有,“侯爷让人去玄静观一趟,我在那里做了些滋补药膏子,取两瓶来,先给小少爷兑水吃着试试!”

“多谢道爷!”荣眺可不怕清虚的冷言冷语,只要清虚还肯给他儿子用药,那他儿子的性命就确定无虞,这对荣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既然出了力,清虚就心安理得的在凤翔侯府住下了,这才不到三个月,清虚在玄静观里待的,嘴里都淡的没滋味了,低头都能看到自己的脚了,这怎么行,总要吃好了肉食,养好身体,才能有力气替人念经超度,消灾解难不是?

正说着话,皇帝的特别赏赐就到了,不过就是些粽子,香囊,雄黄酒之类的应景东西,虽然不算贵重,但是能够接到这些东西,足以表示皇帝对凤翔侯的亲近,和看中之意。

塞了个丰厚的荷包,打发走了传旨送礼的小黄门,荣曜两兄弟带着家人,还有清虚这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客人,一块儿热热闹闹的过了端午节。亲眼看着喝了清虚的药,睡得比平时安稳的儿子,荣眺打心里往外高兴,加上又是在亲哥嫂家,也不拘束,荣眺就多喝了几杯,直到天色渐晚,还没醒酒。

荣高氏干脆就拦着荣眺不让他回钞纸胡同,就在府里住下,反正院子有都是,不过是安排人伺候罢了。小荣瑛晚上被荣高氏留在自己房里睡,荣宝儿玩小弟弟玩的上瘾,直到把荣瑛烦的咧嘴威胁她要哭出来,才被荣高氏撵回自己院子里睡觉去。

过了端午节,天气越发炎热起来,虽然三不五时的下些小雨,可是并没有对日渐升高的气温,造成多大影响。管着凤翔侯府田庄的大管事,一连往府里跑了三趟,田地里的庄稼秧苗因为干旱,今年长势不好,虽不至于绝收,但是大幅度减产是肯定的了。

凤翔侯府虽然不指着田庄的出产度日,但是府里惯常用的菜蔬,多是用自家所产。因为缺少雨水,虽然田庄引了水渠灌溉,可还是长得不好,就有些供应不上府里的用度,只好由厨房的管事出去采买,无形中又增加了一笔开销。

荣高氏坐在家里算账,想起了娘家。自从荣高氏的爹去世之后,家里的进项就少了大半,只能靠着京郊的田庄度日,生计虽然说不上艰难,可也不如之前宽裕,今年恐怕日子更是难过。

幸好娘家人口简单,哥哥放了外任,年长的两个侄女,都嫁到了殷实厚道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嫂子和三个年幼的孩子,嚼用有限,荣高氏干脆吩咐厨房,采买菜蔬鱼肉的时候,带出两份,一份送到娘家,另外一份送到钞纸胡同去。

晚上躺在炕上,跟荣曜说这件事的时候,荣高氏自嘲道,“说起来,用夫家的银子,补贴娘家,我可算是个中翘楚了!”

“看你说的,你我夫妻敌体,我的不就是你的?你夫君我重新回了朝堂,除了爵位之外,又兼任正一品左柱国,多出一份俸禄,你不替我用了,白放着发霉么?对了,我昨个瞧见了一块极品大红袍鸡血冻石,想着收了给宝儿刻个印章玩玩,你替我张罗些银子呗!”荣曜翻身搂住荣高氏,亲昵的说,他的夫人他还不了解,那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持家有道。这么多年来,家里的积蓄不知道比成亲的时候翻了多少倍去,不过是每日一点吃食,多不过十几吊钱的事,算什么呢?

“你呀,真是个万事不操心,漫手撒钱的!”荣高氏被荣曜说的笑了起来,“赶明儿,我叫人把床底下也堆上老钱,看看你是不是也闭着眼叫‘举却阿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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