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那,再和你说。"魏昭冲魏景期眨了眨眼睛,魏景期便不再多问了。
进了南溪堂,魏景期便带魏昭去了平时读书的西厢房,让身边的侍从小厮在外边候着,云熙明白姑娘的意思,也带着几个婢子规矩的站在屋外。
"这是这几天的邸抄,你看看吧。"魏景期一进门便先拿了邸抄递给魏昭,并没有着急问她来的原因。
"四哥,你是从最近邸抄上看出了什么?"魏昭低头翻着邸抄问道。
"韩之栋回京述职这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但邸抄上还是着了很大笔墨赞扬韩家,特意提及韩骑尉年少有为,堪朝廷大用,这应该也是皇上对韩家的态度了。"魏景期坐在魏昭旁边,指着邸抄上的一处。
魏昭抬头看了看他没有答话,她知道四哥一直很是敏锐。
魏景期没多注意魏昭的反应,继续说道:"如今皇上连续提拔寒门子弟,科举考试中也不断重视进士科,在进士科里更是注重实务的考核。先生现在已经在训练我明年秋闱的内容了,要求我写的策论务实为主,辞藻不能过于华丽,我倒是还好,但我觉得这对现在这些附庸风雅的士族子弟实在不利。这难道真如这些士家大族所担忧的一样,皇上要削弱士族?"
"皇上登基之初便在人才选举方面十分重视科举,轻视荫庇。更是一开始便下令,直接在县一级置学,书院、私学也早已在民间兴起,这项措施设立之初,就是想从根本上杜绝教育被某个阶层垄断的局面。四哥,也觉得这是坏事?"魏昭盯着魏景期认真地问道,她早知魏景期已不把自己当作一个孩童看待,对这些问题也越发不加掩饰。
魏景期猛地被这样一问,突然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回答,他本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而且身为士族子弟,自然应该是担忧的,但如今被魏昭这样一问,他倒也实在说不出所以然来,难道这天下资源就该被士族子弟独占?
魏昭见魏景期没有回答,邸抄上也没有更多内容,便也不着急地拄着下巴诚恳的看着魏景期。
"阿昭,你这样一问,我还真有些拿不准了。"魏景期坦然地告诉魏昭。
"四哥,皇上的心思早不是现在才有的,政令也下多年,可如今才被提起,不是很奇怪?这怕是有人有心为之,想要各大士族有所考量,仔细选择吧"魏昭看着魏景期皱起了眉,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并不觉得仅仅因为重视进士科就能彻底的削弱士族,虽上面有想法和考量,但也不能否认士族子弟目前仍是当朝官员重要的储备力量,当世天下一众学子也还是要靠着这些士族清贵引领的。还有……"
"还有,提携寒素,将教育,文化普及各个阶层,虽会对我们有所影响,但对维持国家稳定恒昌而言却是好事。"魏景期接过魏昭的话郑重地说道。
"制度更替,往往伴随的是国家制度利益格局的调整,而资源就这么多,各大家族为后世传承考虑也是对的,'人有祖,知渊源'。自古也讲明哲保身的,对吧,四哥?"魏昭知道魏景期仁义忠厚,但她不想他只认准死理。万事有很多面,人心更是百转千回。万般法则,是非曲直,人是最奇怪的,他永远只会按自己心里认定的"道"去行事,但凡强加的和命令的在最后的时刻,都是行不通的。魏昭很高兴四哥只是深沉地看着她,却并没着急回答什么,他还年轻,总要去不停的经历才会找到自己心里的"道"。
"那阿昭,那你是有什么急事问我?"魏景期没有再继续上件事。
"四哥,我想问,你对几位皇子,还有秦王,有什么看法?"魏昭坐正身体,毫不掩饰的直接向魏景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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