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魏景期猛地起身,变了脸色,紧紧地瞪着魏昭,他意识得到下边会有什么过分的话,今天五妹实在太过分了!

魏昭心里明白,四哥自然是觉得这样的事有违礼法,也更是轮不到他们两个半大孩童随意置喙。但这场棋局已经展开,只有投身进棋局的中央,才有机会改变上一世的命运。四哥敏锐聪慧且仁义,只能从他这里打开通道。

"四哥!阿昭什么道理都明白,只问你,你对几位皇子还有秦王,有什么看法?"魏昭也不错眼神的盯着魏景期,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唉,阿昭啊,你到底要干什么?"魏景期看着魏昭面容沉静,便也知道她是认真动了心思的,便无奈的坐回座位上。

"四哥!"魏昭语气郑重。

"阿昭,大家都说你聪明,但你现在这样是实在想的太多了。况且你也知祖父为人。"魏景期不相信摇了摇头,心里真的觉得自己五妹是有点疯了,女孩子读太多书可能也不好。

"四哥,大伯是顾尚书至交好友,和二哥订了亲的是赵家二娘子,现在西川路安抚使是赵家二爷。"魏昭平静的说道。

魏景期听完最后一句话脸色巨变,他从不知道赵家二爷与大伯在同一路且还是是同级的帅司。顾家和赵家上一辈便是姻亲,自然都是二皇子一党,那如今这些关系摆在面前,就算说魏家和他们两家没有联系,怕是也没人相信。大伯素来告诫后辈结交其他子弟时注意分寸,也更是从未明面上与苏党其他人有什么亲密往来,但偌大京城最不少的便是明眼人,对魏家与赵家结亲这件事,恐怕早已有人开始思量了。魏景期记得二哥这门婚事是经过祖父同意的,难道祖父和父亲真的是一点没看明白?还是权当默许了?

"阿昭,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慎言啊。"

"四哥,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我担心的是,皇上还是春秋鼎盛之际。"魏昭没再继续往下说,也知道魏景期显然是明白这个意思的。她现在不知往后会出现多少变数,只能做好眼前的事了。

魏景期心里明白,当今圣上正直盛年,但几位皇子却已隐隐有所动作,结交官员,把握朝堂要是,下边这些人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皇上近几年的动作不断,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旗鼓相当,但皇上属意却并不明朗,况且下边还有几位皇子尚且年幼。而今之际,大伯若有所图,稍有差池,魏家将万劫不复,可若无所图呢?魏家怕便是别人刀俎下的鱼肉了。

"阿昭,四哥明白了,有机会我会像父亲点明,天晚了,你先回去吧。"魏景期头疼的厉害,不想再和魏昭探讨下去,他第一次觉得好像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逼着他负起责任。

"那四哥,好好休息,阿昭走了。"魏昭看的出今晚四哥今晚已疲惫不堪,不过才十五岁,突然让他意识到前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恐怕也不好受。

"阿昭。自古女孩早慧不一定是好事,四哥只想保住你。"魏景期在魏昭要踏出房门时,幽幽的说道。

见姑娘出来,云熙便点了灯盏,迎了过去。回元祉堂的路上很是寂静,夏夜的晚风拂在魏昭脸庞,满院的花香浓郁芬芳,魏昭眼神清明,突然觉得胸前的郁结有所打开。是了,今天她因韩之栋回京的事,心里实在太过着急,已经乱了方寸。他曾经说过,做任何事都急不得,只有准备完全才能行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今她才十二岁,四哥也才十五岁,毫无根基,只要四哥从今心里有数,以后做事有所计较就好。这件事还得徐徐图之了,此后这条路有四哥陪她,她便不怕。魏昭深深地吸了口气,放下心结,想着今晚回去可要好好睡一觉。可她不知道,今夜对她四哥来说却是个不眠夜了。魏景期一晚颠来倒去的睡不着,总是心思着事,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心思,只能思考着自己这些年来结交的各家士族朋友,哪位过于亲近,哪一位有所冷落,这样一心思就看到窗外已有些光亮,又想到还要上学,他更是浑身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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