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景期并没有心急去找父亲魏侍郎,依旧如往常一般到曹氏那里请安,曹氏注意到儿子脸色不好,十分担心,一直拉着魏景期的手嘱咐着,心里不免心疼自己儿子读书太过用功。魏景期好不容易从曹氏那里出来,便去寻他三哥,好结伴一道上学。
魏景枫急匆匆的拎着书箱出来时,看到魏景期颓废倚在院门,心里一惊,这往日四弟都是意气风发的,要是看他出来晚了,还得说上两句,这平日翩翩少年郎,今日怎么这般?
"你这晚上干嘛了?脸色这么不好。"
"昨晚看书,结果失眠了。"魏景期依旧靠着院门,扶了扶额答道。他真后悔死昨晚一顿瞎想,不仅没想出什么,还弄得一早头昏脑胀的。
"你这般样子要是被二伯看到,得被骂死,这晚上不好好睡觉,是想什么学问啊?……要不给三哥也讲讲?"魏景枫好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搂过魏景期肩头,还顺手拍了拍。
魏景期脚底踉跄了下才站稳,一听三哥这戏谑的语气,也明白过来,本就脸色不好,现在更是阴沉了几分,撇了一眼紧紧贴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魏景枫,没好气地说道"想你。"
"诶呀,没意思,走啦走啦。"魏景枫尴尬的收回胳膊,摸了摸鼻子,拽着魏景期便往存慧阁走去。
一路上魏景枫都偷偷瞟着魏景期,快到存慧阁时,他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侧头问道,"真的没啥给三哥一起分享的?"
"没有。"魏景期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这三哥可真是除了读书,样样都精啊。整理一番仪容,魏景期便大步流星进了书阁,不再理会魏景枫。
"哎哎,等等我啊。"魏景枫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七弟魏景桓已经坐在座位上抄写《三字经》了,便都立刻规矩的向罗先生拜了礼,坐到座位上开始上课。
一晌午,魏景期强打起精神听着课,但脑海里总是不停闪过昨晚魏昭的话,他觉得魏昭想说了可能更多,但她到底要怎样?这阿昭真是让人操心。
罗先生注意到今日的魏景期不在状态,放学前提了几个问题,见他也回答的周正,便也没多说教。他向来十分得意魏景期,这魏家后辈中,要论风流雅致那一定是二郎魏景权了,但若说学术策论,却是魏景期最有资质,不过十五年岁,其学问见解下场秋闱已是绰绰有余,未来实在可期啊。有这样的子辈,怕是魏家这一代都可以无忧了。罗先生一脸欣慰的感叹到,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魏景枫伏在书桌上,愁眉苦脸的写着策论,顿时感到一阵头疼,简单的批了批,便放三人走了。
回去路上,魏景枫一直嘟囔着饿,便急匆匆的带着小厮赶回去用膳了。而魏景桓一直乖巧的拉着魏景期的手,应求着四哥再讲讲韩之栋的事。魏景期其实也不知道战场到底什么样,只能照着古文,添油加醋的讲着韩之栋如何所向披靡,怎样锐不可当。魏景桓听得倒是两眼放光,写满了崇拜,而魏景期心里却是万分无奈,自己又不认识韩之栋,这以后上哪找那么多故事讲啊。看来以后得买几本画本给七弟分散注意力了。
元祉堂里,云熙站在桌旁认真地帮魏昭研磨,看着魏昭笔下的字,实在觉得罗先生所说不错,姑娘的字筋骨傲然,颇为大气。
"云熙,怎么解释诚意二字?"魏昭没有抬头的问道。
云熙手上动作一顿,恭敬的答道"所谓诚意者,即其所知而力行之,是不欺也,知一句便行一句。"
魏昭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了笔才抬头冲云熙开心笑道:"是了,就是这样。非知之艰,行之为艰,认识事物不难,认识了去实行才是难的。"上一世的魏昭太明白人单力薄的滋味,所以回来后,就时常拉着云熙和梦缘一起看书,读书方能明智,往后总不会耳目闭塞。云熙,梦缘本就识字,如今看的书多了,举止越发得体,身上的气质也显了出来。
"云熙明白。"云熙福了福身,想着姑娘平日虽略有成熟,却并不过显。但不知为什么,每在姑娘独处时,其身上总有一种隐隐的气势,让人心惊。
魏昭没再说话,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端详着刚刚写完的字,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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