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萍坐下来,伸手把洗干净的竹筷子递给吴又轻,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我一会晚饭后要去玉珍家帮忙,你早点睡,明天得早起把拖拉机开周坊村去,到时候跟那边男方的一起来接亲。”

让吴又轻一人去周坊村,孙瑞萍还是担心:“你一个人能行吗?不成的话,我让玉珍找人跟你一起去?”

“又不是打架,没必要,而且我去帮忙的,他们要是难为我,我就把拖拉机开回来,爱谁谁。”

孙瑞萍失声笑了,她怎么忘了她的闺女已经不是以前那般好欺负了。

“总之是为了帮忙,你也别跟人家闹的红脸白脸的。”

吴又轻塞给肥滋滋的红烧肉进嘴里,含糊地答应,这是穿越过来第一次吃到肉,还这么满足一大口。

工厂的伙食基本是一个礼拜加一次肉,一个青菜,一个豆腐块,也算不错。

吴又轻还想跟孙瑞萍说说那些破布的事,想她明天要去吴玉珍家帮忙,也就算,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孙瑞萍吃晚饭收拾着就出门了,吴又轻洗好后躺着新安置的板床,下面铺一层被褥,煤油灯挂在床头旁边,暖和的烛火照着整间屋子空荡荡的。

这几天起的都早,忙的都是体力活,吴又轻基本是累的倒头就睡。

吴出明的大黑狗还在院子外头,她睡的也很踏实。

第二天起来时孙瑞萍已经在伙房忙活,吴又轻洗漱过来,饭桌上放着口大公鸡瓷碗,里面有几块炸的团馍,焦黄色的是甜的,颜色有些像油条,有些葱花点点的是咸味的。

村里人但凡有喜庆的都要提前一天晚上炸团馍,就是面粉和起来拳头大的团子,炸的香酥绵软的,是喜日子才能吃上的点心。

孙瑞萍是做这个团馍的高手,她炸出来的团馍放个三四天都是软绵绵的香,村里有喜事的都是喊她帮忙。

炸了两麻袋明天给来喝喜酒的人回礼,顺带是拿了几个回来给自个闺女。

“团馍,趁着热,香。”

吴又轻灌杯凉开水,伸手拿一个咬一口,软软的,像吃馒头的口感,可又比馒头香也比馒头劲道,甜味恰到好处。

“嗯,好吃,妈这谁炸的啊,不错啊,有大厨水准。”

“就你会说,这是我炸的,你又不是没吃过。”

孙瑞萍熬的红薯稀饭端给她,家里没米,她昨天去城里买了五斤菩米,回来又去地里拾点稻穗,脱粒下来才一碗谷子。

吴又轻小时候有吃过菩米,就觉得特别香,是那种奶奶家的味道,后来就很少吃到了,这个年代菩米却是家家必备。

菩米是煮熟的谷子晒干舂出来的米,比普通米颗粒大,能吃的相对久些。

煮起粥来的米汤粥味浓郁,伴着萝卜干吴又轻也能吃两碗。

吴又轻吃两块团馍,稀粥喝一碗,几乎是撑着去开的拖拉机去周坊村。

她不认识路,听孙瑞萍说沿着门前那条路直直走就是周坊村,村里人办喜酒的不会有两家,问问就能知道。

这个年代的新娘总是喜欢天擦黑才出门,两个村子隔着这么近,新郎那边计划是两点过才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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