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元的声音让不少考生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程秀逸正埋头计算着一道复杂的算术题,差一步就要得出答案,突然就被中断了思路,让她忿忿不平的抬头看去,宋星元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声的空气中似乎燃起了一丝火~yao味。两人对视几秒,程秀逸不想再耽误时间,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绕着手镯的丝帕取下来交到宋星元手上,继续做完题目。

宋星元手中握着那条染了血迹的丝带僵硬在原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目光所见,一时无数的思量交织在他的脑海中,只得向其他两位老师告假,大步流星的向院子外面走去。

仙台软玉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一个普通村女的手中?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带在程秀逸手腕之上透亮华贵的手镯,俨然就是仙台软玉镯!宋星元褪去方才温和的模样,眼神中唯有冷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请勿靠近的寒气。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凭空出现,齐刷刷的一排跪在宋星元的面前,他们冷汗直流,有预感这次主子的火气不小。

领头的黑衣人声音发颤,“爷,有何吩咐。”

宋星元牢牢的捏着手里的丝帕,眼神流露危险,厉声道:“给我查!呱瓦村这个叫王芳芳的究竟是什么来历。”

那镯子,可不是一般人带得起的。宋星元想起那双与自己怒目相视的眼睛,若是通过某些机缘捡来的也就罢了,大不了叫她还了镯子,若是……

沉浸在算术中的程秀逸没有预感到这些,她轻轻的拭去了额前的汗水,松了一口气,总算答题完毕,前后验算了两遍,应是没什么问题。第一场算术考试顺顺利利的过去了,中途除了几位东张西望的学生被刘老呵斥住,其余人都算平安度过。

不少学生将答案撰在草纸上,等提交完试卷就开始左右对比答案,见到相同的作案几人都兴奋不已,见到不同的答案又争执的面红耳赤,郭旭就把答案自信的纂下来,结果被邻座对比几乎有一大半的不同,他气得一把夺回草纸,“你们这群乡下土包子,教我念书的先生都是全国知名的先生,如果和我的答案不同,肯定是你们错了!”

坐在他旁侧一位叫张铁的年轻人冷笑一声,“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刘老记都不记得你,可少在咱们面前摆架子。”

程秀逸不愿听旁人这些有的没的,就转身回到分配好的宿舍休息。郭旭见到起身的程秀逸,面色一喜连忙走过来,“这位姑娘,我一见你就知道你肯定是城里人,跟我有共同话题,不如我们来对一下答案。”

郭旭说着,还仔细的瞅了几眼程秀逸手腕上的玉镯,不由得惊道:“温润如水,透体冰凉,王姑娘,你手上的这玉镯可谓价值连城啊,敢问家中哪里高就?家父乃是燕城城门校尉。”

程秀逸不留痕迹的将手移到身后,微笑道:“并非城里人,我没有撰答案的习惯,告辞。”

郭旭痴痴的望着程秀逸姗姗离开的背影,那般气质的女子,难道是来自京都?要知道,郭旭可是反复观察了周围所有考生,不是一些乡下土包子,就是些城里拿不上台面的小商户家庭,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在燕城当城门校尉的父亲,被分配到这种低廉的考试院子,起初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是见到程秀逸起,他就认定了一定要结识这位名门小姐。虽说穿着粗布衣裳,可手上的镯子骗不了人,定然是不愿暴露自己真实家世的大小姐。

郭旭心中一动,不由得挂上笑容,长在他嘴边的黑色大痦子都随着笑容轻轻颤抖。若是能在考试期间得到王芳芳大小姐的青睐,再考取了一点功名,婚事岂不是也有了着落。要娶了一个来自京都名门的大小姐,还不是水涨船高,步步高升,光宗耀祖?

程秀逸揉着发紧的太阳穴,身体不知何处传来的不安与疲惫,按理说考试完成的也算不错,为何如此焦虑?想到郭旭的话,程秀逸不自觉的又将手镯拿帕子裹上。一路带着心事,程秀逸推开了分配的卧室单门,却见到里头已有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正在书桌前练字。

短发姑娘很秀气,见到程秀逸礼貌的点了点头,不过于热情,也不寡淡疏远。“你好,我叫杜鹃,来自大丽。”

程秀逸也笑着点头,“我叫……王芳芳,正是这呱瓦村人。”

杜鹃有些意外,她放下手中的笔,柔柔的走到秀逸身旁说道:“真是意外,你的皮肤比我们城里姑娘都要雪白细腻,早些听闻村寨里的姑娘多有高原红,如今见到你才是打消了这些谣言。”

程秀逸嘴上说着哪里哪里,身体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屋子不算大,两个人分一间,所以往后的两天她还要和这位杜鹃姑娘朝夕相处,心中暗自指望这位姑娘不是喜爱吵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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