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眼眸弯弯,像是红了耳尖:“谁说第一美男子是他不是我的?明明在红昭姐姐眼中,我才是第一美男子啊。”

他一如当年的美好,甚至比稚嫩时的他,更添非凡魅力。

夙红昭垂下眼睫,苦笑一下。

两人经历不同,境遇不同,曾经的画面再度重合,却也不是当年了。

难道要她说,自己兜兜转转受了伤,回过头才发现,其实对一直当成是弟弟的存在,动了心,只是藏得太深,自己都不清楚吗?

这叫什么事?

夙红昭重新抬起头,掩去心思,平和的笑着。

站在墙头的凌云顿了顿。

表情有些颓,他还是太急了。

夙红昭的纠结和彷徨无措他都清楚,他不忍看她陷入迷茫,不忍看她自我怀疑。

既然知晓对方不是无动于衷,那就慢慢来吧。

自开窍起,他就处于等待,十几年都等过来了,不差一年两年的。

夙吟看着这俩人,觉得原主的心愿还有有那么一丢丢的难的。

凌云倒是全心全意的倾慕夙红昭。

夙红昭的心里,也未必没有凌云的存在。

只是夙红昭刚和离,需要考虑的因素过多,她自己不允许那份埋藏在心间的喜爱宣于口,告知人。

便是在现代,分手或者离婚了,女人转头和别人在一起了,也会有人猜测,这俩人是不是早就搅和在了一起。

从不会想,一段感情结束,第二段感情开启得快,也许就是单纯的动了心。

难道非得分了手,或是离了婚后,还挂念着那段情那个人?

一段感情,在一起时,我对你一心一意,分开时两两相忘,这才是对下一段感情的认真态度,不是吗?

夙吟扶额叹息。

人啊,向来复杂,感情更是。

这回只是一个跨步试探,好像试探的结果有些不如人意。

她看不得夙红昭在她不在时,独自坐在那处,眼神无定处的样子。

现在的氛围也不比她独坐时好到哪里去。

好在凌云没有冲动跳下围墙,只是冲着夙红昭笑了笑,又朝着夙吟摆摆手,飞身离去了。

夙红昭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也更加怅然。

夙吟看着她好半晌,她才察觉自己的视线,放在凌云之前站的那处时间过长了。

刚想生硬的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听夙吟说道:“娘,你是不是生气了?”

夙红昭抬头摸了她的头一下:“娘没有生气,娘高兴着呢。”

听她这么说,夙吟也顺着就是一笑:“那就说明我和凌叔叔的布置没有白费!

凌叔叔说,你在幼时便极为喜欢在花灯中游走,让人写灯谜,一个个的猜。

凌叔叔还说,娘若是猜不出来,便会嘟着嘴耍脾气呢。

娘,快快快,今日我们便来比赛猜灯谜,谁输了便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你啊。”

夙红昭被夙吟闹得最后那点儿惆怅都没有了,笑着和夙吟闹成一团。

许久不曾这么放松,母女俩都玩儿得尽兴,夜晚还睡在了一处。

第二日夙吟又准时的去了凌王府。

这回凌云只是问了句夙红昭昨晚的心情如何,便没有继续。

他不该太急,应当让夙红昭再缓缓的。

练了一上午,夙吟留在凌王府用了午膳,依旧是凌云送了回去。

本是闲聊的二人,在闹市中缓缓停了声,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话语。

“怪不得风夫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和离归家呢,原来是被风大人抓住了把柄……”

“嗐,这事儿细想便知。哪个和离的妇人,还带着自己的孩子的?而且,我还听说,风大人给了风家小姐血脉断绝书!”

“前风夫人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啊,勾得两个这般杰出之人,更是让风大人都让步了。”

“不是说是风大人做了对不起风夫人之事吗?”

“那是假的,是为了风夫人的名声才被人这般传的。”

“嘘嘘嘘,别说了,是凌王府的马车!”

凌云脸黑如墨,紧紧捏着的双拳一松,就准备下马车警告胡言之辈。

夙吟拽住他的衣袖:“凌叔叔,不可。”

凌云不解。

“不过一天便由此传言,定是有人黑后做了手脚。

凌叔叔贸然出去,若是让百姓瞧见了,只会觉得他们所知便是事实,更加无法说清了。”

凌云不怕他被人指指点点,只怕夙红昭和夙吟处于流言风暴的中心。

“我先送你回府。”

这件事不用细查都只定是风府传出的,具体是谁,倒是要好生查查。

夙吟知道流言之事,夙红昭自然也知道。

她知道和离一事多少会有人说闲话,不过几天就传得沸沸扬扬,还将污水泼到她们母女俩身上,是谁当了幕后推手,可想而知。

风家可真是好样的。

风修表示,自己也很气。

传言不是他让传的,被诋毁的也不是他,问题是,处于流言蜚语中的,是他的前妻和女儿。

在夙红昭决定和离,并快速搬离丞相府时,风修除了满心怒火外,什么想法都没有。

甚至在当天晚上就抬了贴身大丫鬟为妾。

可等晚上歇在安排给大丫鬟的院落时,风修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谁都不顺眼。

空落落的滋味持续到现在,又变成了怒气。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不安分的。

一和离就跟自己的竹马搅和到一块儿,看来她们说得没错,夙红昭便是在最浓情蜜意时,心里惦念的,说不定是谁呢。

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怀疑女儿是不是他的了。

一怀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在发光,更生气了。

“来人!”

书房门被推开,小厮恭敬站在下方:“大人,可是茶水凉了?”

门打开后的凉风,把风修的神智吹得清醒了过来。

他如果真让人去查女儿是不是他女儿,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头顶草原?

更何况,是不是他的女儿,他还能不清楚?

“嗯,重新沏一壶来吧。”

风修挥退了人,决定不管外面的事。

他是个男人,理当将重心放在政务上,前妻的流言与他也无干系了。

既然和离,那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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