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见半天也没人理他,华桑一出手就让他扑街,他现在也不敢贸然出手回击,又气又下不来台,正动坏脑筋想再污蔑一把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压住了他的左肩,那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净,单看一只手,便让人想起山崖上挺拔的青松。“兄弟莫要颠倒黑白,我在一旁都看见了。”
胖子感觉肩头一沉,仿佛骨头一下被钉在了地上,又听见男子说看见了他的举动,心便立马虚了几分,正在里子和面子间两张为难时,又听苻琼轻描淡写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声,“你刚刚斗红蓝普叉鱼的时候,给鱼尾巴里动了什么手脚,你自己心里有数。”胖子冷汗淋淋,虽说往鱼尾中藏细小的针以刺激鱼凶狠不退,这种手段并不少见,但说出来还是难听的下作法子,更何况自己刚刚还污蔑别人出千,现在若是让大伙知道自己才是出千的那个,怕是会引起更大的众怒...刹那间胖子的脑中转过无数个想法,最终软手软脚地,向一只手便镇压住他的苻琼抱拳弯腰,“是在下错了,公子饶我一次...”苻琼这才放下手来,背于身后。缭乱的灯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在华桑眼里留下一个身长玉立的剪影。
将胖子打发走了,苻琼才将目光转向一直缩在阴影里一声不吭的华桑,友善地欠了欠身,笑道:“姑娘好身手。”一句话,华桑便知道他从头到尾将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便欠身回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苻琼听她声音,只觉清清凉凉,又问:“姑娘可是乏了,不若在下为姑娘准备一间单室歇息片刻?”华桑连忙摆手:“不敢再麻烦公子,多谢公子美意,这时辰我也该回去了。”苻琼听了也一笑,“那姑娘回去路上小心些。”两人便就此做了别,各自转身离开。
次日,华桑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铃铛醒后闲得发慌,在她身上跑来跑去地撒欢,一会把屁股坐在她脸上,一会在她耳边呼噜呼噜的撒娇,折腾半晌看她也没反应,最后一肚子趴她胸前,揣着两个前爪眯眼养神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华桑突然挺坐而起,将铃铛弹到了被子上,猝不及防的铃铛愣愣地仰壳躺在那,又被华桑趁机一顿揉肚子,直痒得铃铛扭捏翻滚,挣扎逃脱。
等华桑出门觅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坐在承运楼的窗边,一边吃红烧狮子头,一边看风景,真是好不惬意。不知为何突然又想到昨晚,想到那油腻的胖子、夸张的鱼头面具,再看看面前亮晶晶的红烧狮子头...唉,忧伤地放下筷子,还是再点个清淡点的小菜吃吧...
忽而,她听耳边有道风光霁月的声音问到:
“姑娘,请问此座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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